簽完合同,再去政府大樓班辦理了轉讓手續,鬆本百合子和藤井樹一直從早上忙碌到了將近中午一點鐘。
雖然事後她想請藤井樹吃飯,來一場“誰先喝醉誰就遭老罪”的約會,可還是被那個不解風情的小混蛋給拒絕了。
不過沒關係……
放長線釣大魚,高端的獵人要有足夠的耐心。
最多不超過兩個月,藤井樹肯定會求到她的石榴裙下!
“呼——”
吹了口咖啡杯冒著的熱氣,鬆本百合子坐在橫廳中柔軟的沙發上,一隻纖手拿盤,另一隻纖手端起咖啡淺淺抿了一口。
“夫人,可以開飯了。”
胸前披著碎花圍裙的保暖小賴從廚房那邊走了過來,兩隻手垂在胯骨前,躬身對鬆本百合子說。
“嗯。”
放下杯子,鬆本百合子“嗯”了一聲,隨口說道:“去叫有菜起來吃飯吧。”
“是,夫人……”
小賴剛剛點完頭,便見鬆本家次臥的方向,一位穿著黑白色古典女仆裙,染著栗色頭發的少女款款走了過來。
“小姐,您醒了!”
“嗚——”鬆本有菜慵懶地打了個哈欠,一邊伸展纖細柔軟的腰肢,一邊走向了鬆本家的橫廳。
“餓死我了,小賴,午飯做好了嗎?”
“已經做好了,有小姐愛吃的東星斑和奶油蘑菇湯,不過蘑菇湯還需要再煲一會兒。”
小賴彎著眼睛露出標準的微笑。
“嗚——”
“那就開飯吧……”鬆本有菜再次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轉身準備回臥室的衛生間洗漱。
“等等。”
坐在沙發邊喝咖啡的鬆本百合子忽然開口叫住了她。
“你這是什麼打扮?”
鬆本百合子目光下移,劃過女兒鬆本有菜沒怎麼睡醒的精致俏臉,裁剪合身,微微帶著褶皺的黑白色古典女仆裙,以及裙擺之下,裹著花邊白絲的纖細雙腿。
“sp嗎?”
“一點大小姐樣子都沒有,彆穿出去給我丟人。”
聽到母親鬆本百合子的話,鬆本有菜低頭看了眼身上穿著的女仆長裙,這才想起早上自己實在困得厲害,入睡前忘了換睡衣。
“嗬——”
她不屑地笑了一聲,沒好氣地對母親鬆本百合子道:“這是年輕人的文化,說了你也不會懂!”
“歐巴桑……”
丟下這句嘲諷的話,鬆本有菜抬了抬眼皮,故意在鬆本百合子麵前整理好裙擺,轉身走向自己的臥室。
“站住!”
鬆本百合子秀麗的眉頭幾乎要擰成“井”字形,朝著女兒冷聲嗬斥道:“這就你和自己母親說話的態度嗎?”
“為了給你擦屁股,讓藤井君撤銷對你的訴訟,我可是把東尾久那家便利店都忍痛轉讓給了他!”
“你知道那間店鋪和地皮值多少錢嗎?”
鬆本有菜腳步一停,蹙起眉頭循聲看過來。
“……你真的把店鋪便宜他了?”
“砰——”
鬆本百合子隨手拿起身邊的合同書往茶幾上一甩。
“白紙黑字,還能造假不成?”
鬆本有菜半信半疑地走過來,拿起合同書仔細翻看了幾頁。
“……果然!”
看著簽字處遒勁有力的“藤井樹”三個字,以及鮮紅色的個人印章,鬆本有菜不禁晃了晃神。
“那家夥沒有騙我……”
“所以,四十五億遺產稅的事多半也是真的了?!”
有小賴在場,鬆本有菜強忍著怒氣,沒有麵對麵直接質問母親鬆本百合子,而是陰陽怪氣地諷刺道:“這麼輕易就把店鋪交出去,我看是某人想轉移財產……”
“又或者給自己寵愛的小男朋友置辦些產業吧!”
“砰——”
“你說什麼?”
怒火從心頭噴湧而出,震怒之下,鬆本百合子纖手猛地一拍茶幾。幾滴咖啡液從杯口濺了出來。
“怎麼,我有說錯嗎?”鬆本有菜不僅寸步不讓,反而挑起眉頭反瞪向自己的母親。
她是鬆本家唯一的繼承人,瞞著自己的四十五億遺產稅她還沒找鬆本百合子問清楚呢!
寬敞的橫廳內,母女倆針鋒相對,氣氛劍拔弩張。
一旁侍立著的保姆小賴很少見夫人發這麼大的火,下意識害怕地縮了縮脖子,但還是開口分擔了兩人的火力。
“夫人,美容師建議您少生氣,不然容易長皺紋……”
“還有小姐,菜快要涼掉了,要不先吃飯吧?”
“算了……”
聽到保姆小賴的話,鬆本百合子輕撫著額頭,放緩語氣開口道:“鬆本有菜,我現在不想和你吵架。”
“糾正一下,藤井君暫時還不是我的男朋友。”
“什麼意思?”鬆本有菜眼中閃過一抹訝異之色。
“當然是字麵意思。”
“你是說,你在他身上花了那麼多心思,又送錢又送產業的,結果到現在還為止還沒把他泡到手?”
“噗嗤——”
鬆本有菜嬌軀一抖,笑得花枝亂顫。
她纖指指向母親鬆本百合子的方向,毫不掩飾嘲笑的聲音。
“我就說你是個沒有魅力的歐巴桑吧!”
“loser!”
麵對女兒的貼臉開大,鬆本百合子那張美豔動人的俏臉宛如即將噴發的火山,泛著一層薄薄的緋色。
“嗬——”
可她這次收斂了自己的怒氣,俏臉露出嫣然微笑,修長的右腿枕在左腿上麵,動作優雅地端起了咖啡杯。
“隨你怎麼說……”
“對了,我上午和中村律師聊了一會兒,準備把鬆本娛樂事務所掛牌出售。”
話音落下,宛如平地驚雷,鬆本有菜嬌軀一頓,笑聲也戛然而止。
“……憑什麼?”
她攥緊粉拳,大聲朝鬆本百合子質問道:“你憑什麼賣掉爸爸的公司!”
“憑我現在是鬆本家的一家之主。”
僅一秒鐘的時間,便讓女兒態度大變,鬆本百合子端起咖啡不緩不慢地飲了一口。
“可它已經是鬆本家最後的顏麵了!”
“那又如何,我不在乎……”放下咖啡杯,鬆本百合子呼出的氣息都帶著咖啡的醇香氣味。
“鬆本事務所這些年一直在虧損運營,我沒精力管理它,也沒那麼多閒錢往裡麵砸,不如直接賣掉及時止損。”
“鬆本集團……”仿佛例行公事一般,鬆本百合子的聲音不帶有一絲感**彩。
“倒了也就倒了吧。”
“你……”親口從母親這裡聽到要賣掉父親留下的最後產業,鬆本有菜銀牙緊咬,怒不可遏地喊了一句。
“鬆本百合子!”
“你當然不在乎了,整個鬆本集團就是被你敗光的!”
“啪——”
爭吵的聲音被清脆的巴掌聲取而代之,鬆本百合子抬起手扇向女兒鬆本有菜的俏臉。
“什麼叫我敗光了鬆本集團?”
收回微微顫抖的纖手,鬆本百合子聲音冰冷地開口道。
十幾二十年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對女兒動手。
“嗬——”
側臉傳來火辣辣的痛感,鬆本有菜鼻頭一酸,心臟也好像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