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柔隻聽出來一個意思,謝淵因為剛才的事情,而故意跌馬想要栽贓給他們。
謝淵出現在哪兒,哪兒就沒有好事兒,這話真真是一點也不假的。
夙柔拉住夙萬,“阿爹,莫要表現出慌張的模樣,若是叫謝淵瞧見,他肯定會得寸進尺。”
謝淵怕是想叫皇帝怪罪。
夙萬說,“阿柔,你同阿爹一起過去瞧瞧?”
這一次夙萬沒叫她乖乖呆在這兒。
謝淵接連兩次惹出來的幺蛾子都跟她有關,她過去瞧瞧也好,現在的謝淵還不敢跟將軍府徹底撕破臉。
將來將軍府要跟誰走得親近,對謝淵來說都是不利的。
夙柔過去的時候便瞧見謝淵癱坐在地上,而身下則是躺著兩個士兵給他當墊子。
四周有幾個士兵也是默不作聲的站在這兒,仔細瞧,都能瞧得出來他們臉上鼻青臉腫的。
方才過去報信兒的士兵也受了傷,像謝淵這種人,明明無能,隻能在這種地方撒野彰顯他那高高在上而來的權利。
夙柔詢問謝淵,“你方才跌馬摔倒哪兒了?”
謝淵對她態度還是帶著一些溫柔的,“阿柔,我摔到了腿,你瞧瞧,我傷著是小,但若是回宮的時候被我父皇瞧見,這夙大將軍可就有理說不清了……”
威脅她?
謝淵得意的打量著夙柔和夙萬。
夙柔卻還是那副從容淡然的模樣,謝淵想玩,那就陪他鬨一鬨,就是不知道謝淵回宮之後,皇帝會如何瞧他了。
她聲音緊張起來,俯下身,嬌軟的手掌附上謝淵的額頭上,“摔著了腿?沒事吧?若是不說,我還當太子殿下這是摔著了腦子呢,等會兒我阿爹派人把你送回宮,但願殿下不要告知皇上。”
謝淵愣是沒瞧出來她這緊張的模樣隻是裝出來的,也沒聽出來她話裡辱罵的意味,笑著說,“阿柔若是可以,不妨這幾日多進宮去多走動走動,我這腿傷著,也不能出宮,想阿柔了,也隻能在寢宮整日睹物思人。”
夙萬聽見謝淵深更半夜在滿是軍營的男子裡這樣調戲她,“太子……”
剛要開口,便被夙柔給打住。
夙柔點了點頭,柔著聲音,“殿下放心,我定會入宮去探望殿下的。”
謝淵要說也是有點兒腦子的,若是她頻繁出入皇宮,對於前陣子他被將軍府趕出來的流言不攻自破。
這些話聽起來很是真誠,這也是謝淵擅長慣用的伎倆。
當著彆人的麵跟她示愛,旁人見了都以為這位太子殿下對她有多癡情呢……
若不是她上輩子被謝淵坑成那樣,她八成還會傻嗬嗬的信了他這鬼話。
夙柔和夙萬瞧著謝淵被抬上了轎子離開。
夙萬看著她,“你不是不喜歡太子麼?為何方才又那般……”
夙柔說,“阿爹,你把今日被謝淵打的士兵召集在一起,叫他們先不要回去上藥,過幾日你便知曉。”
他們夜裡回府的,整個將軍府一片寂靜,獨獨隻有不知哪裡的草垛子裡時不時的傳來蟈蟈的叫聲一陣接一陣。
她靠在夙萬身邊,半昏半醒。
這樣安逸的日子叫她覺得很舒服,也每每隻有抓著身邊的阿爹,她才能真切的感受到,將軍府如今還是好好的。
夙萬輕輕晃了晃夙柔的肩膀,“阿柔,阿柔,醒醒,我們到了。”
夙柔揉了揉眼睛,睜開眼睛跳下馬兒。
門內突然傳來一陣尖叫。
“大事不好了!!快去通知將軍,大夫人她……大夫人她被人劃傷了!!”
寂靜的夜被這一聲尖叫所劃破。
夙柔也不困了,立馬來了精神。
謔,她跟阿爹才離開多大一會兒?薑氏又搞幺蛾子。
夙萬說,“阿柔,你若困了,先回院子去歇息。”
夙柔搖頭,能看薑氏出醜,她早就不困了。
“阿爹,我不困,我同你一道去瞧瞧大夫人?”
薑氏的院子比較大,畢竟是一府主母的象征。
夙柔和夙萬進入薑氏的屋子,就瞧見薑氏哭哭啼啼的半臥在床上。
薑氏見夙萬來了,更是肆無忌憚,“將軍,府中有刺客,將我的手臂劃傷了,若是我留下傷疤,將軍可會嫌棄我?”
夙柔說,“你應該不是在房裡被刺傷的,你床邊的鞋子還粘著今日花園新挖過來的泥土,你瞧,上麵還有花瓣。”
夙萬就站在床邊,叫薑氏抱著她,夙萬一下一下的撫摸著薑氏的後背,安撫著說,“你到底是怎麼被刺殺的?”
薑氏淚眼朦朧,“將軍,我真的是在屋子裡,一整晚都沒有出去!”
夙柔眯眼,薑氏撒謊了,而且瞧樣子,應該是她去花園跟馬夫私會的時候,被刺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