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柔翹著二郎腿,麵無表情的盯著宮煜。
他低下頭咬了一口青菜,說,“瞧我做甚?”
夙柔幾乎是咬牙切齒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話,“怎麼?你還不讓瞧了麼?”
她現在都還在氣頭上呢,下回宮煜若是再說要睡在她院子裡,她怕是就得懷疑一下是不是想要她的命了。
宮煜說,“讓瞧,隻是你這模樣叫我實在是摸不著頭腦,可不是昨日那揪著我的衣服叫我留下來陪你說話的時候了,跟恨不得現在立刻上手撕了我似的。”
他這話倒也是不錯的。
夙柔說,“昨兒個睡著之後,你沒對我做什麼?”
宮煜反問,“做什麼?還是你希望我跟你發生一些什麼才好。”
夙柔“……”
這話她反正是接不了。
宮煜如此,也當真是叫人覺得煩心。
那珠子本就是她順手拿來的,若是為了這事兒專程詢問宮煜,怕是也不占理。
夙柔歎氣,木訥的說,“沒,就是我那院子裡丟了一樣東西,還尋思會不會是你拿了。”
宮煜說,“放哪兒了,若是太見不得人的東西,我定然是沒有拿的。”
放哪兒了?
宮煜這不就是明知故問麼?!
夙柔想說的話全部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
有點難以啟齒……
夙柔垂下眼,她跟宮煜就是裝蒜,都清楚彼此在說什麼,就是不挑明了說。
夙柔說,“那你可得小心一點兒,我院子遭了賊,今後得放點兒抓老鼠的籠子。”
宮煜沒應聲。
夙柔站起身子,冷哼了一聲,口氣裡都帶著對宮煜的不滿,“你自己吃吧。”
夙柔走出飯堂去了夙萬的院子,平日裡軍部有要事就會在夙萬這兒商議,所以院子外麵還有單獨的士兵把守。
她到的時候院子裡已經有幾個太醫在了。
“夙校尉。”
夙柔微微點頭,“我阿爹狀況為何?昨日回來之後間隔了這麼長的時間竟然都沒有清醒過來。”
“夙大將軍倒是沒有傷著,可能是長時間處於呼吸不了的狀態,讓他的身體陷入了一種昏迷,叫他歇息幾日大概就能好了,不過,校尉大人不用緊張,這幾日我們太醫院也會輪流派人過來看守夙大將軍。”
夙柔瞧了一眼,躺在床榻上那如同大山一樣的身形,不禁歎了一口氣,“阿爹成功攻下南國之後就沒有再帶兵出征了,如今我竟懷疑他是不是長時間不增強體魄,才變成了現在這樣。”
屋子裡的幾個太醫和顏悅色的用開玩笑的口吻說,“北國如今在夙大將軍的平定下百姓安居樂業,卑職倒是覺得夙大將軍不出征打仗也是好的。”
“如今夙大將軍的年事已高,宮中或是早就已經有了大將軍之位的人選。”
夙柔蹙眉,銳利的目光瞧了過去,另者杵了一下前者的胳膊,示意他們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