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柔說,“這地方不適合說話,方便找個沒人的地方麼?”
夙萬叫住她,“阿柔。”
夙柔抬抬手,示意夙萬沒事。
安德烈頷首,“恭敬不如從命。”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瞧見夙柔和安德烈一起出去的背影,伸出食指點了一下,壓低聲音跟身邊的常內侍耳語。
“跟上去,聽清楚他們說了什麼。”
皇宮後花園,空無一人。
夙柔站在小池塘邊個,剛停下手中的匕首迅速抵在了安德烈的脖子上。
“昨日我說你威脅我,你還不承認,你們派兵壓境就為了娶我?這話說出去鬼才信,我如果殺了你,大漠保準會借此跟我們北國開戰,你們到底想要什麼?”
安德烈是完全有機會躲開的,但這兩次他都不躲,就站在這兒叫她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
安德烈伸出手捏著刀尖兒往旁邊挪了挪,“大漠隻為求娶你,北國皇帝隻要答應賜婚,我們立刻就可以退兵,如今夙大將軍年事已高,再跟大漠開戰,他勢必不是對手。”
看來皇帝還沒有答應他。
不過,安德烈態度如此肯定,敢這麼囂張的挑釁北國,大漠難不成還有什麼底牌?
夙柔說,“我昨日已經說了,我不會嫁,玉坊這些年一直都在幫助大漠貧苦的百姓,你們是為了元家的勢力和財力?”
安德烈神色平淡,麵對夙柔的匕首,就好似看淡了生死一般,“姑娘聰慧,但除了玉坊,大漠也想借機拉攏夙大將軍,所以,姑娘不嫁也得嫁。”
夙柔咬牙,區區十萬士兵,三哥和二哥可以應付,但麵前的安德烈如果一直留在京城,就會是一個大麻煩。
皇帝也清楚如果把她交出去了意味著什麼,但萬事都不是絕對的。
她不禁開始擔心起來。
皇帝會把她給交出去麼……
夙柔收回匕首,“我動不了你,我就動你的部下,瞧你安然無恙回到大漠的時候,你們大漠的人會如何看待你!”
她轉身要走,卻被安德烈一把從身後掐住了脖子。
安德烈怒目圓睜,“你敢。”
一抹寒芒劃過安德烈掐她脖子的手,殷紅的血從刀尖上順著滴在地上。
安德烈的手臂被她捅出來一個大窟窿,鮮血連綿不止。
夙柔的發絲連帶著也被斬斷幾縷。
還未完全長開的臉帶著幾分雉氣,她笑得卻邪魅,“為何不敢?”
她撩開披散開的頭發,上前去,避開要害,一刀捅進了安德烈的腹部。
她挑起一邊眉頭,神色得瑟又挑釁,“或許你們應該出去打聽一下,我這將軍府嫡女可是當朝皇上親封的正七品致果校尉,今後見了我,恭敬作揖行禮!要叫校尉大人!”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她甩了甩刀上的血,厭惡的看了一眼安德烈。
“不直接要你的命不過是擔心會讓皇上難做,你最好下令撤兵,我阿爹雖然年事已高,但我上麵還有三位驍勇善戰的兄長,區區大漠而已,有什麼好得意的?不過是占了地勢上的優勢,還敢拿交戰威脅我。”
“大漠若是要打,那就打!當年我們夙家的人能夠成功攻下大漠,如今一樣可以!”
夙柔路過小木橋的時候,正巧跟躲藏在樹叢後麵的常內侍對上視線。
她眸上附著一層冷意,宛如冰霜般朝著這常內侍投去一個鋒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