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坐在車裡的夙柔跟撩開簾子查看的士兵對上視線。
那士兵愣了一下,好似沒意識到車裡還有一個人似的,後退一步恭敬衝著夙柔作揖。
“夙校尉。”
沈爻撩開簾子發現車裡的人正是夙柔,說,“夙校尉為何今日跟煜王殿下一起出行?”
夙柔說,“皇上難道有下令我們當朝女子不可跟男子坐同一輛馬車?”
夙柔這個反問,叫沈爻一下子削弱了很多氣勢。
沈爻低著頭不敢抬頭直視她,“沒有,是本官想問。”
夙柔從馬車內鑽出來,她站在馬車上,“煜王殿下的馬車你們也都瞧見了,就隻有我這一個弱女子,就這麼大點的地方,應該也藏不住那人高馬大的大漠人。”
沈爻說,“本官隻是奉命行事,還望夙校尉莫要追究。”
夙柔站在眾人跟前,擺了擺手,“也罷,還是叫你們進去仔細瞧瞧的好。”
她被宮煜抱下馬車,瞧見沈爻和士兵們不敢有所行動,催促道,“動作快些。”
夙柔打了個哈欠,昨夜她沒睡好,還想著快些回府去休息的。
今日天空黑沉沉的,瞧著像是又要下雪的兆頭。
宮煜說,“外麵有些涼,車裡有手爐,我給你拿來。”
夙柔搖搖頭,“無礙,一會兒的功夫,凍不到哪兒去。”
夙柔察覺到沈爻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盯著她跟宮煜,扭頭看去的瞬間,沈爻又挪開了視線。
夙柔說,“左相大人這是何意?方才為何一直盯著我。”
莫不是還在懷疑她跟宮煜有什麼?
她跟宮煜也沒乾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啊。
啊不對,就算是見不得人,也沒觸犯北國的律法。
沈爻說,“大人方才應該是看走眼了。”
哎呦,這沈爻果然心裡有鬼,一口咬死不承認是吧。
夙柔也沒有繼續說什麼。
士兵從馬車內出來,衝沈爻搖了搖頭。
夙柔冷哼一聲,“如此看來,應該是沒找到什麼吧?我們可以走了嗎?”
沈爻恭敬作揖,“多謝夙校尉配合我們搜查。”
夙柔爬上馬車,剛準備進去,遠處傳來一陣嘶吼。
“有本事放開老子,老子跟你們北國人拚了!”
夙柔扭頭看去,看到一個大漠的蠻子被鐵鏈拴著,強行押了過來。
這大漠人走路一瘸一拐的,夙柔發現他的手臂也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彎曲著。
“丞相大人,我們在闕樓的閣樓找到了他,他還一直想跑,我們乾脆打斷了他一條腿跟兩隻胳膊。”
夙柔說,“他傷成這副樣子,你們也要抓他?”
沈爻抬起頭,“夙校尉可是覺得我們的做法有何不妥?”
夙柔說,“你們在城內四處抓捕大漠人,無非就是為了大漠跟北國開戰之事,但在這之前,京城本就有許多在北國做生意的大漠商人,他們沒有做錯什麼,為何要一竿子打死所有人?”
沈爻說,“我們隻是奉皇上的旨意,大人若是有什麼意見,就去說服皇上。”
沈爻抬起手,“把人壓下去。”
夙柔蹙起眉頭,這人聽不進去她的話也是應該的。
她看了一眼那大漠人,眼中是萬分心疼。
北國並不是碾壓性的可以統治天下。
這大漠人也不是攻打北國的罪魁禍首。
夙柔鑽進馬車內,宮煜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