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兩天,江雲杪也接到了趙春蘭的電話。
不過她沒接。
於是趙春蘭又把電話打給了鐘惠英。
江雲杪作為晚輩,有些話的確不好說得太過。但鐘惠英經曆了這麼多,她已經無所謂了。也不怕跟趙春蘭撕破臉。
隻要趙春蘭不是太過分,她也願意維持表麵的平和。
“什麼事?”鐘惠英麵無表情地問道。
“老太太這兩天吃不下東西,整個人忽然就沒精神了,還說想大兒子了,你說這叫我們怎麼辦?”趙春蘭很無奈地跟她訴苦。
鐘惠英聽到這種話覺得挺諷刺的。
大兒子在的時候倒是沒見老太太心疼,連一碗水端平都做不到。
甚至大兒子離開了,第一時間想的就是跑過來跟兒媳孫女爭遺產,那時候大兒子還屍骨未寒呐。
現在大兒子都離開將近二十年了,開始想大兒子了?
“這我可沒辦法,該送醫院送醫院。吃不下東西就掛營養液。”鐘惠英提了個建議。
“可不是我們不送她去醫院,老太太不願意啊。她在床上躺了兩天了,說什麼都不願意去醫院。”趙春蘭很苦惱地說道。
“那你打電話給我有什麼用。她大兒子已經沒了,她不知道嗎?”鐘惠英一想到當初老太太是怎麼對待他們一家的,就來氣。
“要不然,你讓雲杪回來一趟?”趙春蘭試探地問了一句。
“雲杪回去有什麼用?把她氣得更難受一點嗎?她從小就不待見雲杪,你又不是不知道。”鐘惠英可不敢讓江雲杪一個人回去。
誰知道他們安得什麼心。
聽鐘惠英這麼說,趙春蘭也不樂意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該不是真的不管老太太了吧?就算老大不在了,雲杪這個孫女可是跑不掉的。”
“所以讓你們送去醫院,你們不願意照顧的話,可以請護工。我們可以負擔一半費用。”鐘惠英非常清楚地表明自己的態度。
晚上吃飯的時候,陸從知對江雲杪和鐘惠英說治療需要暫緩兩天,後麵兩天也不用準備他的飯了。
“怎麼了?你要出差?還是休假?”鐘惠英關心地問了一句。
“嗯,我要去洛縣出差兩天,洛縣的縣醫院是我們醫院的定點幫扶單位,我去那裡幫忙做兩台手術。”陸從知簡單交代了一下。
“這麼巧?”鐘惠英下意識地感歎了一句。
陸從知不明所以,“什麼這麼巧?”
“噢,雲杪的父親,老家就是洛縣的。”鐘惠英言語溫和地解釋了一下。
說起這個,江雲杪想起來了,“今天二嬸找你說什麼了?”
鐘惠英便把老太太生病的事說了一下,“也不知道是真病,還是裝病。讓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
江雲杪想了想,“我去一趟吧,正好把我爸的那塊手表要回來。”
那時候二叔江靖輝跟著人學做生意,說需要一點配飾來充門麵,就把江靖之手上的表給借走了。後來一直沒有還。江雲杪和鐘惠英要了好幾次,他都說不知道扔在哪兒了,找不到了。
那隻表還是值點錢的,江雲杪可不信他會隨隨便便丟在一旁。
雖然江雲杪並不在意那點錢,但手表是父親的遺物,她一直都想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