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齊醫生有意見?”重新坐到車上後,江雲杪不經意地問道。
陸從知瞥了她一眼,眼尾挑起一抹涼薄的笑意,“沒有。”
“沒意見你這麼不給她麵子?”
陸從知倏地張揚恣意地笑了一聲,“怎麼?想管我?隻有女朋友和老婆才能管我。”
他邪魅地凝睇著她,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意味。
江雲杪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被他調戲了,她掀了掀眼皮,表情一下子淡了下來,意味深長地盯著他。
忽然她讚同地開口“我覺得你的做法很對。隻要不給對方希望,那點小火苗遲早會熄滅的。”
陸從知瞬間在她的目光裡敗下陣來,他咬牙切齒地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裡擠出來,似笑非笑地道“江雲杪,算你狠!”
“你是仗著我栽你手裡了,是吧?”他撩下眉峰掃了她一眼,頂著那張意氣風發的臉哼了一聲。
江雲杪按了按眉心,這話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接。乾脆轉過了臉看向車窗外麵,風雨依舊來勢洶洶,像是被誰惹怒了一般,怒火遲遲難消。
狹小的車廂隔絕出了一片安全的空間,讓人感覺無比裡安然。
她看著雨幕裡一片混沌的世界,腦子裡沒來由地蹦出一句話來——“外麵風雨琳琅,漫山遍野都是今天。”
她趕忙甩了甩頭,克製住了被風雨打亂的胡思亂想。
到家時,江雲杪一眼看見客廳裡的燈還亮著,顯然鐘惠英還沒睡。江雲杪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完了,我媽還沒睡。”
“陸醫生,拜托了!”眼下,陸從知的話比她管用一百倍。
的確,鐘惠英看到她那張紅腫的臉,差點激動地從輪椅上站起來了,“這是怎麼回事?被誰打了,你這大半天到底去哪兒了?”她不帶喘氣地問道。
江雲杪知道如果不說清楚的話,她今晚肯定是睡不著了。所以把事情輕描淡寫地說了一下。
陸從知也表示江雲杪的傷並不嚴重,好好上藥,兩三天就能消腫,一個星期就能恢複如初。
鐘惠英這才放心下來。
“今天真是多虧你了,陸醫生,否則雲杪指不定還要被那個混蛋怎麼欺負呢。”鐘惠英一想到江雲杪平白無故遭受了這麼一場無妄之災就,又是後怕,又是憤慨。
尤其是想到高永望是趙春蘭非和馮元珍婆媳倆硬塞給江雲杪的,就更是怒火中燒。
“我到底做了什麼孽,竟然跟這對婆媳成了親戚!既然她們非不讓我們母女好過,那她們也彆想過安生日子!是她們不仁在先,就彆怪我不義了。”鐘惠英眸子裡燃燒起熊熊報複的怒火。
“媽,你想乾嘛?”這是江雲杪第二次見鐘惠英這麼生氣,第一次是馮元珍冤枉她偷了金鐲子。那一次鐘惠英讓江靖之帶著她們母女倆連夜離開了老家,從此過年再也沒回去過。
“我明天就給老太太找個不安分的小保姆,江家彥不是畢業了在家混日子嗎?既然她們嫌日子過得太太平了,那就讓小保姆去攪和攪和。”鐘惠英打定了主意。
江雲杪“……”這招可厲害了!跟鹿深深的想法竟然不謀而合。
本來她是覺得沒必要這麼做的,但現在……母親咽不下這口氣,那麼必須得好好出一出這口氣。
“行,明天要是天氣好轉了,我們去家政中心好好挑一挑人。”
母女倆同仇敵愾地商量完,才發現陸從知還站著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