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怎麼是你?”齊琬琰眉心擰緊,沉聲開口。
今晚吃飯的人有很多,顧澤宇給江雲杪打電話的時候,齊琬琰正在送教授們離開,所以並不知道。
她原本想借機送陸從知回去的,但陸從知說什麼也不願意把住址告訴她,還說已經找人來接他了。
她以為他是找了代駕,沒想到來的人會是江雲杪。
這個女人不用帶娃、不用照顧年邁的母親嗎?怎麼老纏著陸從知?
江雲杪疏離不失客氣地跟他們打了招呼,“齊醫生,”她看著那位陌生男人,“抱歉,你是?”
“噢,顧澤宇。”
江雲杪微微點頭,“顧先生你好!”
“江雲杪,你來了。”陸從知一開口便能聽出他的醉意了,他懶洋洋地望向她,嗓音也染了幾分微醺,帶著明顯的沙啞與磁沉。
他直接攤開掌心將鑰匙遞給她。
齊琬琰幾乎是瞬間破防了。瓷白的臉上被逼出了淡淡的青冷,眼尾薄紅,眼底凝著濃濃的暗色。
“從知,都這麼晚了,麻煩江小姐不好吧?”她克製著心底的嫉妒,努力維持著落落大方的笑意。
陸從知仿佛沒聽到她的話,直接將鑰匙塞進了江雲杪手中,“走吧,頭疼。”
說著他便直接拉著江雲杪往停車的地方走,走了兩步才想起來要跟朋友道彆,他抬了抬手,漫不經心地開口“老顧,先走了。”
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走路走得歪歪扭扭的,差點撞上路邊的垃圾桶。
好在江雲杪反應及時,拉了他一把,才讓他避開了。
“陸從知,你還能不能好好走路?”
“我走得不好嗎?”陸從知理直氣壯地反問。
江雲杪隻得扶著他,“你對自己的酒量沒數嗎?不能喝為什麼還要喝那麼多?”
陸從知薄唇輕輕一扯,“我就是想驗證一下網上的至理名言。”
“什麼至理名言?”江雲杪疑惑地問道。
“【微醺是見你的門票。】”他聲音含著笑,帶著是一種恰到好處的戲謔,亦是一種不經意的蠱惑。
江雲杪心間微微一顫,再抬眸時,這夜色仿佛攏上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朦朧。
這個醉酒的理由,簡直絕了!
齊琬琰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目光仿佛淬了毒藥,直直地落在兩人碰觸的地方。身側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堅硬的指甲直刺掌心。
“他們都走了。我們也走吧,能不能麻煩你送我回酒店?”顧澤宇對齊琬琰說道。
齊琬琰是今天在場的唯一的女士,大家都很照顧她,沒讓她喝酒。
齊琬琰立刻收起了怨毒的情緒,溫柔地笑著應下,“好啊。你稍等我一下,我把車開過來。”
八月的夜晚,已經有了幾分秋的涼意,夜風習習,帶來適宜的體感。
江雲杪沒有開空調,而是開了車窗,任由自然的風源源不斷地填進車廂。
整座城市閃爍著霓虹,頭頂的星辰璀璨萬千,夜色如夢如織。
陸從知慵懶地歪坐在副駕駛,借著酒意,肆無忌憚地打量著江雲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