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陸從知出門鍛煉的時候果不其然遇到了鐘惠英。
“伯母,我來推你吧。”陸從知唇邊盈著一抹溫和從容的笑意,步履端方地朝鐘惠英走了過去。
“不耽誤你鍛煉吧?”鐘惠英看著他淡然自若的神態,恍若瓊脂玉樹般,內心一百個滿意。
隻是,她內心還是有些顧慮。
“不會。”陸從知淺淺應聲,推著她不緊不慢地往前走。
“我們去那邊亭子裡坐坐。”鐘惠英語氣中滿是和善。
“陸醫生也坐吧。你應該知道我找你什麼事吧?”
陸從知便往那竹椅上一坐,他身後是一片竹海綠影,顯得他格外清致風雅。
“知道,是我和江雲杪的事吧。”
見他如此坦誠,鐘惠英也開門見山,“是。我知道你跟彆人不一樣,是個有能力也有責任心的小夥子。既然跟雲杪在一起了,一定是認真的。但是我想知道,為什麼偏偏是雲杪?你明明有更好的選擇。醫院裡的那位齊醫生,又漂亮又大方……”
當然,在鐘惠英心目中江雲杪也非常優秀,但是不得不承認,江雲杪的情況在婚戀市場並不占優勢。
否則,趙春蘭之前也不會把高永望那麼個不是東西的東西一個勁地塞給雲杪。
陸從知微微皺了皺眉,不緊不慢地開口,“伯母,用個不恰當的比喻,我是談戀愛找對象,不是高校招生,沒有辦法用擇優錄取那一套來解釋。”
“我跟江雲杪認識十多年了,我不是一時衝動,也不是臨時起意。好像不知不覺她在我印象中就有了自己的定義:特彆美好,特彆溫柔,特彆值得。所以,這麼多年,似乎看誰都差點意思。”
“時光荏苒,兜兜轉轉又重逢,還是很喜歡,不想錯過,所以一次次地靠近她,想要為自己爭取一個結果。然後就在一起了,就這麼簡單。”
鐘惠英注意到陸從知說這段話的時候,眼底笑意悠悠的,薄唇挑著幾分若有似無的弧度,像是晨露閃爍著光芒,溫暖又明亮。
“照理說,你們才談了一個多月,我不應該多事。但是我還是想問問你,圖當下,還是圖長久?”
一束陽光透過竹林落在他清雋如斯的臉龐,陸從知嗓音清越而堅定,“圖當下,也圖長久。當下是山花爛漫,茶酒俱全,星月明朗,但是在我的想象中,我已經和她度過了浪漫而美好的一生,無數次。”
鐘惠英聽完,沉默了片刻。
江雲杪昨天可不是這麼跟她說的。江雲杪可是隻圖當下呢!
沒想到陸醫生年紀輕輕的,還是個癡情種子。
當然她作為母親,還是要為自己的女兒著想。
“如果你的家人不同意呢?”
這個問題陸從知早就想過了。
“我不會讓我的愛人去承受彆人挑剔的目光。他們同意,自然皆大歡喜。如果不同意,那麼我們自己關起門來過我們的日子,互不打擾就好。當然,我相信江老師的人格魅力,他們憑什麼不喜歡她?”
鐘惠英:“……”
她現在覺得陸從知好像有點戀愛腦,要不要提醒他呢?
鐘惠英又問了一下陸從知家裡的情況,她這才知道陸從知的父母早就離婚了,已經各自都有自己的家庭了。
她心裡不由得對陸從知又多了一份心疼。
因為陸從知一會兒還要去醫院上班,兩人聊了一會兒就回去了。
剛好陸從知點的早飯也送了過來。
陸從知拎著早飯,推著鐘惠英進了彆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