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的夏季到來,林落及笄禮也到來了。避風塘四處著冰塊,讓人感覺很是涼爽,很有心情欣賞一下店中的擺設和裝飾。旁人都在稱讚構思者巧妙的時候,林落卻看著風塵仆仆趕回來的風行驚訝不已——
“大哥不是還得再過半年才回來嗎?”
風行擺擺手,“再不回來,我所有的事情都被你散儘了。”
林落驚奇,“你舍不得器械營,還是舍不得亮美閣?我一直以為大哥不貪戀名利呢。”哦,不對,大家都這麼認為的,否則明王也不會如此乾脆的去“辭職”。
“我舍不得那些乾嘛?”風行很吃驚,“我是喜歡新鮮事物,快點說說,這冰怎麼弄的?”
“就不能是我冬天存的?”林落反問道。
“得了吧,你知不知道弄一個冰窖多費時費力?”風行合上扇子,“趕緊的,將方法教出來,我看看是交上去還是賣出去?”
“你去找雲瑞吧,他現在主管這個。你這當兄長的,都不給我帶禮物啊!”林落逗風行。
風行一拍腦門,“你要不說,還真忘了。喏,給你,我師父親手畫的平安符。”
林落放入荷包中收好,好奇道,“世間真有鬼怪精靈嗎?”
“有!”風行點頭,“鬼精靈就是你!我去忙了,你趕緊準備吧。”
時間往前推,早上林落出門後,方雲瑞揣著一根流蘇步搖的金簪找到了郭老太太,“祖母,這是我娘托人帶過來的,能不能用這個?”
郭老太太沒說話,盯著他,“你娘知道了?“
方雲瑞點頭,“已經把家裡全部積蓄給了我了,讓我在京城買好宅子。”
看著那件精美的簪子,郭老太太有些沉默,“落兒可還什麼都不知道呢。”
方雲瑞點頭,渴求道,“祖母,我在您身邊長大,脾氣秉性您肯定清楚。無論成與不成,我都不會成為落姐姐的困擾。”
最終,郭老太太接下了這支簪子,同時說道,“及笄日那日,倘若落兒選中了戴這支簪子,日後你們不成,我會給你買簪子的銀子;日後成了,再說這簪子是許家出的。如果有更好的簪子,落兒沒選中,日後說明,這簪子會還你,明白嗎?”
方雲瑞點頭,祖母的意思很明確這支簪子目前隻能用祖母的名頭來送,如果選中了簪子和自己,一切都好說;選不中,甚至沒看上眼,一切回歸姐弟,自己的心意根本不用給林落知道。
見方雲瑞點頭,郭老太太有些納悶,“你為啥沒和落兒明說?我不記得你如此乖。”
方雲瑞笑道,“怎麼也得是個舉人才能提及吧?不然太辱沒她了。”
“你不擔心中途有變故?”郭老太太逗他。
“哪裡不擔心?”方雲瑞嘟囔,“已經在玩命兒讀書了。不過好在落姐姐還沒太開竅,我已經告訴周圍那些兄長心意了,還請過他們吃飯了。”大家都會幫我守護她的,哼!我就不信接觸不到的情況下,落兒真能看上彆人。
麵對要拱走自家白菜的豬,郭老太太肯定看不慣他勝券在握的樣子,清了清嗓子,“你相不相信一見鐘情?”
方雲瑞傻了,如果真的有一眼萬年,自己還有希望嗎?孩子癡癡呆呆的走了,郭老太太在後哼了一聲讓你設置圍牆,讓彆人看不見林落的好!還收拾不了你了!如果落兒真的看上了彆人,身邊這些哥哥弟弟統統轟到一丈之外。
儘管心中有太多掙紮,但方雲瑞依舊努力做好落姐姐交給自己的事情。風行找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家夥收著冰盆發愣呢,“發什麼呆?”
“哦,沒事兒。冰盆都安排好了,店鋪不熱了吧?”方雲瑞回過神來。
“我正要問你這事兒呢,哪來的這麼多冰?落兒讓我來找你。“風行道。
方雲瑞一句話就打破了他的幻想,“應該凍不了幾尺厚那麼結實吧,不過還真沒實驗過。我感覺靠這個開店有些困難,你要不信,明天咱們一起做一遍。”
“行,那就說定了。”風行也爽快。
外麵,賓客陸陸續續的來了,肖夫人、石夫人等一眾夫人都到了,自然還帶著自家的孫女,明王府和文樂縣主府算是全府出動了。
見到這麼多人,方雲瑞慢慢踱步到郭老太太身邊,“祖母,您可得幫我啊,我可是您親孫子,以後家裡一切都聽落兒的,而且咱們也不用分開。”
郭老太太心中噴笑這小子急了。她點點頭,“我知道了,放心。”
郭老太太和各位夫人寒暄著,更注意著時間的變化,生怕錯過吉時。
秋水過來,低聲說了一下,郭老太太請大家到了大堂中間。有司虎妞端著托盤在西麵站立,林落換好采衣采履,安坐在東房內等候;這時候,樂聲響起。
這時候,正賓文樂縣主落座主賓座,客人就在外麵座位上,明王妃和郭老太太則坐在主人的位置上。
風行作為落兒的兄長,他擔負起了父親的責任,宣布林落成人及笄禮開始!請小妹林落拜見各位賓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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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出來的是讚者郭南歡,以盥洗手;之後,林落出來,來到大堂,麵向大家行揖禮。而後,麵向西正坐在席子上,郭南歡為其梳頭,然後把梳子放到席子南邊。
之後,文樂縣主起身以盥洗手,林落向東正坐;虎妞奉上羅帕和發笄,文樂縣主走到笄者麵前;高聲吟頌祝辭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誌,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之後為笄者梳頭加笄,然後起身回到原位。
郭南歡為林落象征性地正笄,然後起身回到東房,郭南歡從虎妞手中取過衣服,去房內更換與頭上發笄相配套的素衣襦裙。
林落著襦裙出房後,向大家展示後,然後麵向外祖母和義母,行正規拜禮,這是第一次拜。之後,林落著深衣出來向來賓展示,然後麵向文樂縣主行正規拜禮。這是第二次拜。
最後,林落麵向東正坐,文樂縣主再洗手接過虎妞手中的簪子,高聲吟頌祝辭曰“以歲之正,以月之令,鹹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耇無疆,受天之慶。”之後為林落插上簪子。林落作揖之後,更換與頭上簪子相配套的大袖長裙禮服。之後再次行正規拜禮,這是第三次拜。
之後,文樂縣主為林落取字“靈謙”,同時,念祝辭曰“禮儀既備,令月吉日,昭告爾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於假,永受保之,曰林落甫。”
林落躬身回答“落雖不敏,敢不夙夜祗奉”。
之後,林落跪在外祖母、義母麵前聽訓,之後回答“兒雖不敏,敢不祗承!”跪下再次行拜禮。
至此,這一儀式結束,標誌著林落從少女到成年的轉變,也是她開始承擔家庭和社會責任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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