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凝芷見到王路有如凝質的目光,身體下意識地緊了緊。
李傑見此,也是疑惑不解。
王路收回目光,沉思了片刻,把思路又梳理了一遍,鄭重其事地問道“請問李道友,在你們數年前出發前往南海尋寶,可否有你說的被窺探的感覺,你一定要詳加回憶,不要漏過任何細節。”
“稍等片刻,讓我想想,”眼前的畫麵仿佛不斷旋轉拉回,良久,李傑好似理出了一個頭緒,開口道,“那是三百多年前,當我們第一次遇到殺手堂剛步入元嬰中期不久的樓橫山,雖然猝不及防,卻也沒有亂了陣腳,經一番生死較量,我和芷妹死裡逃生。”
“自那次起,每隔數十年,就會出現。”
“停!”
正當李傑繼續說下去的時候,王路打斷了他,問道“很好,李兄你再仔細想想,第一次有那種感應,你們身處何地?”
“嗯?”
如一道驚雷在李傑耳邊炸響,他有點明白王路的意思了。
他努力追憶,最後肯定地道“那時候,我們位於離陸地約六萬裡的一座隱蔽島嶼。”
“好,繼續。”
“第二次,陸地西麵八萬裡外的千葉島。”
“第三次,陳天府外一藏身之所。”
“第四次,藏花派藏花山一小山穀。”
“數年前,我和芷妹因靈石即將用儘,趁青色天諭靈芝的現世,於是出海,火中取栗、險中求財,遠出十萬裡,那種感覺方徹底消失。”
李傑停頓了數息,眼裡射出兩道淩厲的電芒,接著道“邱道友你始終懷疑,我們有什麼東西被殺手堂攫取,現在看來,確鑿無疑。隻不過,若超過了一定的距離,對他們來說,就失去了效力;或者是,他們明確知道我倆的準確位置,正打算召集殺手,卻被我們不自覺、沒有由來地下一步行動阻斷,我們這才毫無所感、險之又險地避過,隻是,這樣的概率始終不大。”
見王路沒有說話,李傑略帶恨意地開口道“他們要的,實則正是我們較大幾率下的“原地不動”,以至於,才有今天這番,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追殺。”
李傑眼神淩厲,以一種奇異的仿似洞穿人心的口吻平靜猶如置身事外般毫無感情地分析道。
聞言,喻凝芷玉容閃過一縷驚異之色,像是第一次認識自己的夫君。
王路則肯定地點了點頭,加重籌碼,接話道“想必李兄也清楚,不論貴伉儷身在何處或者位於哪個方向,距離沒有超過十萬裡,就會被殺手堂尋獲;南海大陸,雖廣闊無際,但是,以殺手堂遍布的勢力,隻要重兵駐守各緊要之地,無論你們躲在何處,皆逃無可逃。”
“就如李兄所言,他們並不能把握你們的下一步行動,也根本不知道你們的所思所想,殺手堂要的,隻是那個大概率的,貴夫婦躲藏不出的機會。”
分析到這裡,飄來李傑明亮銳利而又期待的目光。
因為他知道,王路的下一句話,至關重要,這才是解開整個謎團的關鍵。
隻聽王路穩定地開口道“是拙荊身上那股極淡幾不可聞卻真實存在的香味所致!”
“轟!”
如醍醐灌頂,當頭棒喝,李傑遍體生寒愣愣地看著王路。
喻凝芷則渾身劇震,不可思議地徹底怔住。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特彆是喻凝芷對於李傑的愛已深入骨髓,妝為悅己者容,休無止境的逃亡,她能夠給到他的,隻有作為妻子為數不多自己的深情和美麗。
李傑也深知,這些年來一直都沒做好丈夫的責任,讓所愛的女人受了這麼多苦,他也想要她快樂,給她小女人般的幸福。
兩人伉儷情深,溫情繾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