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慕輕輕撫著微腫的臉頰,臉色依舊平靜如水,毫無波瀾。她凝視著眼前那位美豔而狡黠的婦人,語氣依舊冷峻地繼續道"姨娘,這乃是先祖所立之婚契,我必定遵循履行。至於韓家的那位少爺韓戰,其為人如何,您應當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斷然不會委身於他!"
蘇傾慕並未哭泣,更未失控大喊大叫,反而出奇地保持冷靜。或者應該說,她早已習慣了這位繼母的辱罵與毆打,自從她十五歲母親飛升離去之後,這一切就成為常態。
蘇傾慕的繼母看到她如此堅決,麵色再次變得鐵青,揚起手掌準備再次揮下。
然而,就在她手腕即將落下之際,卻發現自己無法動彈分毫,一隻強健有力宛如鐵鉗般的大手緊緊握住她的手腕,強行將其按了下去。
"是誰賦予你的權力,膽敢對她動手?"刁明緊鎖眉頭,眼中閃爍著森冷的殺機,冷冷地質問著對方。
美豔婦人先是驚愕,隨後眼中湧現出怒焰,手指著刁明的鼻尖,怒斥道"孽障,你在裝什麼呢?這是我家蘇家之事,給我滾回原處!"
"你竟然妄圖插手我蘇家之事?滾出去!"美豔婦人竭力掙脫刁明的手臂,麵龐脹得通紅,但卻根本無法撼動分毫。
這時她咬牙切齒,右臂瞬間抬起,準備向刁明的麵頰狠命抽去。
"孽障!!"
她怒不可遏,毫不猶豫地朝刁明臉上扇去。
她決定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夥,讓她明白挑釁自己的代價!
蘇傾慕見狀,麵色驟變,正欲上前阻止,卻隻見刁明一把抓住婦人的右手,順勢反手一記重摑。
"啪"的一聲,婦人臉蛋吃痛。
刁明慢慢收回手掌,語氣冷漠至極"想要對我動手?哼,我可不會縱容你。”
"倘若你是傾慕的生母,即便挨上一巴掌,我也甘願承受。"
"但你作為一位繼母,有何資格這般行事?"刁明話鋒一轉,接著說道"自此刻起,傾慕之事即為我之事,因為我便是先祖欽點的傾慕之道侶!"
"在此之前,傾慕遭你欺淩,我尚且忍耐。但從今往後,隻要你再敢對她有任何侵犯之舉,彆怪我不念同族之情,滾出去!"
刁明一聲厲喝,嚇得婦人連連後退數步,最終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隨著眼中彌漫出一層靈霧,她開始不顧仙姿玉骨的儀態,放聲痛哭“啊啊,欺師滅祖啦!蘇傾慕,你就這般坐視他欺辱於我,嗚嗚,弟子就此散去千年修為吧!”
“師姑,此處乃先祖的修煉洞府,還請你自製些!”蘇傾慕看向癱坐在地,哭泣不止的那位美豔女修,不禁輕歎了一口氣。
此人擅長施展世俗中的無賴手段,否則自家那位聰慧異常的父親怎會對她陷入情根深種之境,乃至魂魄顛倒。
“賤修,你休想逃脫今日之事!此仇不報,誓不為人!”那女修自知在此地難以掀起波瀾,遂拍打了一下身後飛揚的雲帶,恨恨地咬牙切齒,指向前方的蘇傾慕撂下狠話。
她又瞥了一眼刁明,眼中滿是煞氣“區區小輩修士,你以為精通些許神通便能橫行世間麼?此世終究是以修為與資源為尊,你定會為此付出代價,給我等著!”
那女修旋即轉身離去,行走間褪下了頸間的靈珠項鏈,隨手擲入了一旁的乾坤收納囊中。
刁明眼神微眯,認出那串項鏈乃海外某著名煉器宗門所製,價值百萬上品靈石,然而此女卻毫不猶豫地舍棄了它。
“即便你給我帶來無窮紛擾,我仍要感謝你!”蘇傾慕轉過身來,複雜目光注視著麵前的刁明。
這位身高一丈八尺五寸的男修,並非英俊非凡,但卻氣宇軒昂,正是先祖為她挑選的道侶人選。
先前蘇傾慕對刁明並無太多感覺,甚至在那場仙緣大典之上,對他的印象反而帶著幾分嫌惡。
但此刻他的行為舉止,卻令她心中泛起一絲暖意。
“謝我何事,既是道侶,日後你我同舟共濟,你便是”
“且慢!”蘇傾慕緊鎖柳眉,心中剛剛萌發的一點好感瞬息消散。
她麵沉如水地瞪視著刁明,隨後一字一頓地道“我二人之婚契暫不解除,然其間須立下契約!”
“以兩載為限,你以道侶之名伴我左右,兩年之後,彼此互不相欠,你能應允否?”
蘇傾慕的話語冷若寒冰,向刁明質詢。
刁明微微一愣,隨之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點頭應允“自然可行。”
“兩年之內,我不會乾涉你的修煉情緣,隻要你不將異性引入洞府,我皆可不予計較。”
“至於我,你無需疑慮,我蘇傾慕此生並未打算尋覓男子共同修行,我隻有一樁心願,便是秉承先祖遺誌,使蘇氏宗門躋身乾州最強勢力之列!”
蘇傾慕握緊拳頭,此刻她的身上散發出一股如同女修領袖般的堅毅氣息。
而刁明卻覺得此刻的她既顯得可親又頗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