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的刁明早已殺意熾盛,對於他的勸阻置若罔聞。
“唉,咱們離開吧。”常建目光投向黑老與白老,兩位長老與鷹王間的爭鬥仍未決出勝負。
反倒是鐵爪門已被摧毀殆儘,這讓常建再無逗留之意。
他並未受到多大傷害,畢竟刁明還是顧慮到同門之情,不至於對他痛下殺手。然而敗局已定,常建自覺顏麵無存,不願在此久留。
黑老與白老緊跟在常建身後,麵上皆寫滿了無可奈何。
“師兄,抱歉。”
刁明來到常建麵前,複雜地看著他,繼而攙扶起了這位師兄。
這一刻的他,不再是對付鐵爪門的複仇者,而是身為師兄的師弟,亦是師尊的徒兒
常玄無奈地注視著狄冥,微微搖頭,歎了一口氣“你這孩子,行事仍舊這般衝動,師尊讓你聯姻修習,便是希望磨礪你的性情,你如此下去,日後必定會吃大虧。”
“師兄,祖師爺對我恩重如山,他仙逝之後卻遭此褻瀆,我又怎能不對侵擾之人尋仇雪恨?”
“血爪宗身為妖孽邪派,罪孽深重,已然咎由自取,師兄何須涉入這等渾水之中?”狄冥望向常玄,心中對其此次插手之事頗為不滿。
常玄聞此言語,立刻怒火中燒,掙脫狄冥的手臂,瞪視著他喝道“你以為我閒來無事嗎?若非掛念你安危,我豈會涉足此處?”
“不錯,我是武林巨頭,我顧忌顏麵,但我更擔憂你,此刻你若就此覆滅血爪宗,隻怕會引起江湖動蕩,牽一發而動全身。”
“我已無力管製於你,師尊又行蹤不明,一切隻能靠你自己了。”
“罷了!”常玄狠狠瞪了一眼狄冥,隨後示意身邊的黑老與白老,以及帶來的百餘名弟子離去,準備駕馭飛劍遠遁。
狄冥並未再多言,他明白常玄的心情,但對他而言,有仇必報乃是其修行準則。
“眾弟子聽令,登山,務必徹底鏟除此血爪宗餘孽!”
此時血爪宗高層悉數在此,不過其普通弟子還在山頂駐守,尚未被消滅。對此,狄冥決計不能容忍。
正當常玄欲駕禦飛劍離開之際,腳下微晃,差點跌倒,幸得黑老及時攙扶住他。
常玄麵色鐵青地回頭怒瞪著狄冥,卻又覺得與之對話猶如對牛彈琴,索性不再開口。
畢竟血爪宗已被覆滅,狄冥接下來哪怕殺戮再多,亦無法再有何區彆。
那就任由他去吧,待他殺了個痛快,自然便會意識到自己闖下滔天大禍,那時悔之晚矣。
常玄的飛劍陣列離開血爪山脈,留下獨自應對的狄冥。
狄冥並未過多在意常玄等人離去,而是命手下將尚存氣息的四位血爪宗長老押至跟前。
四位長老顫抖不已,麵容蒼白如紙,深知今日難逃一死。
皆因他們是韓同殊的幫凶,不僅協助挖掘祖師爺之墓,還將棺槨置於樹梢之上,甚至隨韓同殊一同企圖加害於狄冥。
這些罪孽滔天的行徑,均出自他們四人之手。
現如今狄冥欲斬草除根,取其性命,實乃咎由自取。
“可有法寶?”狄冥轉向背後的鷹王,沉聲問道。
鷹王默默地從腰間取出一件漆黑如墨的飛針法寶,遞到狄冥手中。
狄冥將法寶催動,伴隨一道清脆的響聲,四位長老的臉色更加惶恐,心率急促。
狄冥走近四人麵前,俯瞰著他們,眼中閃爍著堅定的殺意。
“我曾言要覆滅血爪宗,絕不會違背諾言。”
“我也說過,爾等四人助紂為虐,正是引致血爪宗淪落至此的罪魁禍首。”
“我還曾警告過,絕不饒恕那些擾亂祖師爺在天之靈安寧的人,這意味著,我對你們也不會輕易罷手!”
“你叫何名?”狄冥目光威嚴地掃向首位跪在他麵前的那位身穿唐裝的老者,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容。
清晨,在他們顯現身影之際,他們的姿態尚且威猛無匹,自有一股強者的浩蕩氣息。
如今,已是物是人非,令人唏噓不已。
身著唐裝的老者沉默不語,隻是身軀顫抖個不停。
“不願回應?那便魂歸地府吧。”刁明見其沉默,不再多言客套,而是輕輕一挑手中的飛針,瞬間貫穿了那老者的眉心。
唐裝老者圓睜雙目,難以置信地看著刁明,隨後頹然倒下。
刁明目光如炬,轉向另一位同樣身著唐裝的老者,嘴角依舊掛著譏諷之意,問道“爾等何名?”
“我,我乃……”老者恐慌萬分,意圖回應,然而口中似有無形絲線束縛,令其言語吞吐不止。
“你也難逃一死。”刁明冷哼一聲,再次操控飛針出手,刹那間,血柱衝天,其頭顱炸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