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倉庫的能量燈忽明忽暗,像個調皮的孩子在眨眼睛。老陳正用螺絲刀拆解核心控製器零件,金屬碰撞聲在空間裡蕩開輕響,清脆悅耳。木樺剛把收繳的能量步槍靠牆放好,懷裡的狐崽突然炸毛——小家夥的耳朵貼向倉庫入口,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警告聲,爪子還不忘把銀甲兵的頭盔扒到身前,像是要用這玩意兒當盾牌,小模樣警惕又可愛。
“怎麼了?”小吳舉著能量核心回頭,鏡片反射著燈光,像戴了副小鏡子,“難道增援追進來了?他們動作這麼快?”
木樺的神念已經掃出去,範圍覆蓋了整個密道。倉庫外的密道裡,三個銀甲兵正跌跌撞撞地跑來,不是之前撤退的隊伍,看製服是增援裝甲車的乘員。為首的銀甲兵額頭晶片亮得刺眼,紅光正順著脖頸的血管蔓延,像條遊動的血蛇——這是自爆程序啟動的征兆,來者不善。
“是逃進來的增援兵。”木樺按住要衝出去的狐崽,小家夥掙紮著,指尖凝聚起空間能量,“他們被剛才的空間符文嚇壞了,大概以為會被抓去改造,想自爆了事,真是想不開。”
話音剛落,密道入口就傳來嘶啞的喊叫,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就算死,也不會讓你們得到情報!你們彆想從我這得到任何東西!”三個銀甲兵撞開石門衝進來,手臂交叉在胸前,擺出標準的自爆姿勢,晶片的紅光在昏暗的倉庫裡跳動,像三顆瀕死的心臟,透著絕望。
老陳和小吳連忙後退,撞到身後的零件堆,金屬碎片嘩啦啦散了一地,像下了場金屬雨。阿月抱著小安躲到貨架後,孩子被這陣仗嚇得攥緊了她的衣角,小手都攥白了,卻懂事地沒哭出聲——小家夥大概是記得木樺說過,遇到危險要保持安靜,才不會被發現。
“彆衝動!”木樺向前踏出半步,空間能量在身前凝成透明的屏障。這屏障比之前的節點更凝實,表麵流淌著淡金色的符文,像層堅硬的琥珀,堅不可摧,“自爆對你們沒好處,對我們也沒意義——我可以放你們走,給你們一條生路。”
“放我們走?”為首的銀甲兵冷笑,語氣裡滿是不信,晶片的紅光又亮了幾分,像要燃燒起來,“誰不知道被逃亡者抓住的下場?要麼被改造,要麼被拆解——還不如自爆來得痛快,至少能自己做主!”他的手指在晶片上按了三下,這是加速自爆的指令,鐵了心要自爆。
狐崽突然從木樺懷裡竄出去,像道白色閃電,叼起地上的零件就往銀甲兵腳邊扔。螺栓螺母砸在他們的軍靴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像在敲碎這沉重的氣氛,帶著點調皮。為首的銀甲兵被這突如其來的搗亂激怒,抬腳就要踢,卻發現自己的腳踝被無形的力量鎖住——空間禁錮已經啟動,讓他動彈不得。
“這是什麼?!”銀甲兵低頭看著自己的腳,明明沒被任何東西纏繞,卻動彈不得,一臉驚恐。晶片的紅光還在蔓延,可身體像被澆了鉛,連抬手指的力氣都沒有,隻能眼睜睜看著紅光爬上臉頰,無能為力。
另外兩個銀甲兵也慌了神,臉色發白。他們想效仿隊長加速自爆,卻發現手臂根本抬不起來,晶片的操作界麵在眼前扭曲成亂碼——空間禁錮不僅鎖住了身體,還乾擾了晶片的指令傳輸,就像給生鏽的齒輪潑了桶膠水,讓它徹底轉不動了。
“這是空間禁錮。”木樺的聲音平靜卻帶著力量,讓人安心,“能暫時凍結你們的身體機能,包括晶片的自爆程序,讓你們冷靜下來。”他走到為首的銀甲兵麵前,指尖輕輕碰了碰他額頭的晶片,紅光立刻像退潮般縮回核心,隻留下淡淡的印記,像褪去的潮水。
銀甲兵的瞳孔驟然收縮,滿眼震驚。他能感覺到晶片的能量還在掙紮,卻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怎麼也掙脫不開。這種完全掌控他人生命的力量,比能量炮更讓他恐懼——至少能量炮能看到彈道,可這空間禁錮,連反抗的機會都不給,讓人絕望。
“你到底是誰?”他的聲音發顫,之前的囂張蕩然無存,隻剩下恐懼,“不是二級文明的逃亡者,對不對?你的力量……根本不屬於這裡,太可怕了。”
木樺沒回答,隻是轉向另外兩個銀甲兵。他們的晶片紅光也被壓製,臉上的驚慌漸漸變成茫然,大概是第一次遇到能強行終止自爆程序的人,不知所措。小吳抱著能量核心湊過來,好奇地戳了戳銀甲兵被禁錮的手臂,像在研究什麼新奇機器,滿臉好奇。
“彆碰!”銀甲兵下意識地喊,卻發現自己連皺眉的動作都做不出來,隻能眼睜睜看著小吳用掃描器對著他的晶片,急得不行,“他在乾什麼?!彆亂碰我的晶片!”
“看看你的晶片構造。”小吳頭也不抬,鏡片後的眼睛發亮,像發現了新大陸,“原來自爆程序藏在第三層代碼裡!木兄弟,你看這根紅色導線,隻要用空間能量切斷它,是不是就永遠炸不了了?這樣就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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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晶片內部發現根獨立的紅色導線。這導線不參與日常通訊,隻連接著自爆模塊,像條埋在血肉裡的引線,隨時可能引爆。他指尖的空間能量順著導線遊走,在末端輕輕一捏——銀甲兵突然悶哼一聲,額頭的晶片閃了閃,紅光徹底熄滅,再也沒了動靜。
“自爆程序被永久鎖定了。”木樺收回手,動作輕鬆,“現在就算你想啟動,晶片也不會有反應,你安全了。”
為首的銀甲兵愣住了,半天沒反應過來。他試著在心裡默念自爆指令,晶片果然毫無動靜,那種心臟被攥緊的窒息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種詭異的輕鬆。他看著木樺的眼神從恐懼變成複雜,嘴唇動了動,卻沒說出話來,心裡五味雜陳。
倉庫外突然傳來裝甲車撤退的轟鳴,越來越遠。木樺的神念掃過,發現剩下的增援兵大概是等不到同伴,又怕被空間符文困住,竟開著車逃了,像群逃兵。這動靜讓被禁錮的銀甲兵臉色更白——他們成了被拋棄的棄子,沒人管了。
“現在可以好好談談了。”木樺撤去銀甲兵腿部的禁錮,卻保留著上半身的控製,留了一手,“你們的總部拋棄了你們,自爆也解決不了問題——為什麼不選擇另一條路?彆再鑽牛角尖了。”
為首的銀甲兵踉蹌了一下,才站穩腳跟,差點摔倒。他看著倉庫外遠去的車影,又看了看身邊兩個麵如死灰的同伴,突然苦笑,語氣裡滿是無奈:“另一條路?我們從植入晶片那天起,就沒有選擇了——反抗是死,任務失敗也是死,自爆至少能落個全屍,算是有點尊嚴。”
“那可不一定。”老陳突然插嘴,他蹲在零件堆旁,手裡還拿著螺絲刀,“我們以前也以為沒活路,現在不也活得好好的?關鍵是得敢砸掉脖子上的枷鎖——就像拆這控製器,再難擰的螺絲,多擰幾下總能鬆開,事在人為。”
銀甲兵的目光落在老陳手裡的控製器零件上。那些布滿劃痕的金屬片,和自己胸口的晶片何其相似,卻被老陳拆得七零八落,再也發不出控製指令。他的喉結動了動,突然問,聲音帶著一絲期待:“你們真的能拆掉晶片?不被監控發現?那樣就能自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