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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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梁正啟整個人都站了起來,也不怪他這樣,老梁王這句話當真是嚇人了,休了雷氏,當真是想都不敢想。
楊若柳的眼裡也滿是驚訝。
雷氏的眸子裡盛滿了淚水,“你——————”
整個人都有些說不出話來,他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老梁王沒管其他人的反應,仍舊是坐在原地,“梁王府是靠著什麼起家的還記得嗎?”
沒人說話,索性老梁王本來也沒指望彆人能說話,他像是自言自語的道,“前朝的不算,本朝,大盛的梁王府,是從高祖尚未登基時,我便跟隨他一路征戰,為的並不是那高高在上的帝位,而是見不得飽受暴君統治下的百姓。”
“隻是不曾想杜賊和肅王猖狂至此,所以為了梁王府不被這朝堂的渾水波及,所以我才告訴你們,隱忍避讓,莫要將梁王府入局。”
老梁王低頭笑了笑,隻是我沒想到,“你們竟然能誤解成這樣。”
他又抬起頭,“我讓你們隱忍,是為自保,以待來日為我大盛鏟除奸佞,保家衛國,守護一方百姓安居樂業,可是到底是誰告訴你們,梁王府隻是為了那個虛無縹緲的爵位的名頭的!”
老梁王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雷氏在一旁呆住了不敢說話,“那話,是她說的。”
“或許是你們初見那孩子的時候,便是以一個未及笄流落在外的弱女子的樣子,所以即使她身份明了到今日,你們依舊把她當做一個梁王府流落在外的孤女來看,用自己那可笑的認知扇子揣測她。”
老梁王早就明白了季無名的心情,因為他也曾有一樣的境遇。
“那我現在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們,你們在背後嗤之以鼻的人,是拯救了整個大盛的英雄,是有史以來第一位女將軍,是憑一己之力殺了曾被譽為“三神”的將軍,是掌握天下機密的暗龍衛的主人,是先帝十六幕的幕主,是血洗了肅王府的忠義之士,是得到了那個傳說中得之便可的天下,卻從未有人得到,更沒人見過的將軍令的令主,是輔臣之劍朱紅認定的主人,是得到了大盛從未有臣子更是從未現世過的黑印的主人,是尚未及笄就手握重權,功績勝過有史以來任何一位名將的女將軍,是從未吃過敗仗,用兵如神的季無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再也不可能有人企及到的凰語將軍!”
他的語氣越來越激動,是在曆數季無名的功績嗎?好像不是嗎,更多的是想讓眼前這群子孫知道嗎,季無名是不能惹得。老梁王這麼一說,依舊是沒能得到任何的回應。
“再加一句,是隻要不篡位謀逆,不殺了九五之尊,就能永遠享受榮光的季無名。”
聲音從簾子外麵傳來,熟悉的聲線,幾乎是瞬間,老梁王就已經站了起來。楊若柳的眼睛裡也似乎在瞬間注入了光。
季無名掀開簾幕的時候,所有的目光都彙集到一處。
她連衣服都還沒換,頭發也是濕的,衣身上的血跡,讓人不敢再看第二眼。
“抱歉,依塵同我說,老前輩現在定然是要唱出戲了,我呢,就喜歡看戲,正好探子也同我說老前輩很會唱戲,沒忍住就來了。”
季無名說的是那樣的輕鬆,語氣裡卻處處都顯示著看不起。
季無名看向雷氏,“我記得在秋山的時候,我提醒過你的,怎麼的,忘了?”
雷氏眼裡逐漸露出恐懼,季無名上前兩步,“以為先帝死了,肅王府也沒了。就沒人會想要除梁王府了?”
“你什麼意思!”雷氏防備的問道。
“沒什麼意思,我隻是想說,當年誅殺梁王府的聖旨還在我這,隻是當時被我攔下罷了!”
顧不得滿屋子驚恐的眼神,老梁王憋不住了,“什麼聖旨?”
季無名掃視一圈,見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疑惑和驚恐,心滿意足的笑了,“十六幕幕令即為聖旨,需加蓋龍鳳雙印,接令者依聖旨行事,成幕令,則需將聖旨收錄十六幕閣。十六幕閣裡最多的就是聖旨,隻是,有兩道令很特殊。”
季無名像是故意般的停下,老梁王急切的上前詢問,“哪兩道?”
季無名見效果達到了,整個人也放鬆了下來,“誅殺梁王府的那道幕令隻有龍璽,誅殺肅王的那道令隻有鳳印!”
一句話,老梁王便明白了怎麼回事。
他整個人都像是要暈倒的樣子,看得人直擔心隻是季無名的笑容卻逐漸放肆。
“十六幕已不在,若是我拿著這道旨意,想來會很好用。”
“你什麼意思!”雷氏大聲怒吼。
及烏木那個輕笑兩聲,隨即伸出那雙好看的手,掐住了雷氏的脖子。
“阿月!”
“母親!”
“彆過來!”雷氏一聲叫,讓想要上前的眾人的止住了。
她側著身子看向一臉擔心的老梁王,“老前輩彆害怕,我殺不殺她,都看老王妃怎麼做了,與老前輩無關。”
雷氏的眼淚已經開始往下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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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無名輕笑,“那天,我不是都說過了嗎,凡是我救下來的人都得守我的規矩,像老王妃這樣的還真是少見。”
季無名似乎是疑惑於老王妃的愚蠢,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你之前說我沒家教,可惜教我的人都走了,不然你還能當麵問問他們。”
“真可惜,我一身功夫是自己練的,招式卻是師父教的,兵書是淮師兄教的,舞和琵琶是月師娘教的,權謀之術是先帝教的,一身權位功績是自己掙得。說說吧,你感興趣哪個?我講給你聽麼說不定就能找到我不好的原因了。”
“阿月!彆衝動!”梁正賢緊張的喊道,生怕季無名做出什麼事來。
季無名疑惑地看向梁正賢,“我以為方才老前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梁正賢一頭霧水,老梁王卻是知道季無名指的是什麼,季無名輕笑,“隻要我不犯下弑君之罪,我就永遠都是凰語將軍,永遠。無論我殺了誰,有血緣的親人也好,不認識的人也好,都可以。”
囂張!
“你什麼意思!”季無名隻是將手放在雷氏的脖子上,卻並未收緊,可是雷氏依舊覺得喘不過氣來。
季無名笑著看向老梁王,“我,不喜歡留有後患,所以我隻會留聽話的人。”
輕輕的將手從雷氏的脖子上放下,季無名也退了下來,“聖旨我留著,怎麼做,全看前輩做了。”
走到門口。複又回頭,“可惜你不是寂白,拋不下榮華富貴,禮義廉恥。”
人走了。老梁王站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看慈安堂裡的眾人,逼著自己定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