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儀雖然明麵上應付著前來討巧的魁首,但餘光卻是一直關注著楚知桁。
怎的這古代,長得好的本事都這麼大?
真是令人唏噓。
“今日不知楚大人會突然造訪,所以便沒備下舞姬,還望楚大人見諒。”宋婉儀打發走小倌館的魁首之後,這才跟楚知桁告罪道。
不過這臉上,倒是沒有絲毫不好意思。
“無妨,下官也不喜這些。”楚知桁收回自己的目光,專心打量著眼前的地板。
“學生見過宋大人。”徐聞和目不斜視地走到宋婉儀身旁,執了個禮,對一室的小倌視而不見。
“聞和來了。”宋婉儀勾起一抹笑容,“這位是楚知州楚大人,去年驚才絕豔的狀元郎,你可要與他好好討教一番這應試之道。”
“楚大人,這是本官府中的幕僚,開春之後便會參加春闈,還請楚大人能多多指點一二。”
徐聞和聞言,朝楚知桁見了個禮,“徐某拜見楚大人。”
“徐公子不必多禮。”楚知桁伸出手虛扶了一把,“本官承恩於宋大人,若是徐公子有任何不解之處,本官願聞其詳。”
茱萸是同著徐聞和一同過來的,她麵色古怪地盯著楚知桁,看了又看,最後似乎是篤定了些什麼。
之間她附耳在宋婉儀耳邊,“小姐,這位好像就是承德城外,馬車上見死不救的那位公子。”
宋婉儀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有些裂開的痕跡。
心中頓時對這位皎如明月的楚大人好感全無,眼下甚至覺得還不如她家小徐!
“宋大人怎麼了?”楚知桁見宋婉儀在聽了身邊丫鬟的稟告之後,臉色突變,一臉關切地詢問道。
哼,還裝呢。
宋婉儀往顏之韻旁邊挪了挪,在身邊空出一個空位來,朝著楚知桁勾了勾手,臉上重新揚起一個玩味的笑容,“楚大人,坐到這裡來。”
說著,她素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
顏之韻見狀,瞟了身旁的宋婉儀一眼,默默起身坐到其他地方去了。
“宋大人這是何意?”楚知桁頗有些不解地看向宋婉儀,不過微紅的耳朵還是出賣了他此時的緊張。
宋婉儀見到他耳朵紅了,笑得更開心了,“本官讓你過來,你便過來。”
楚知桁藏在袖袍中的手有些微微顫抖,他抿了抿唇,看了一眼台下各領風騷的男子,微微垂下眼眸,“下官懷著赤誠之心來向宋大人致謝,宋大人為何要羞辱下官?”
宋婉儀有些不耐煩了,直接起身抓住楚知桁的胳膊,一把將他從椅子上拽了起來,拉著在自己身旁坐下,“本官見色起意,便是要羞辱楚大人,楚大人待如何啊?”
她在他耳邊嗬氣如蘭。
楚知桁的耳朵更紅了。
“之前楚大人不是說要感謝本官嗎?”宋婉儀越說越來勁,“不如楚大人便以身相許了吧?”
楚知桁的慌亂隻在一瞬,過去了之後便懂了。
這宋大人初見他時溫和有禮,可在丫鬟附耳幾句之後,態度在一瞬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轉變。
眼前她這模樣,戲耍之意太過明顯。
能引起她情緒如此劇烈變化的,便隻有那件事了。
“若是宋大人還在介懷承德城外,下官沒有出手相助一事的話,下官可以給宋大人道歉。”
楚知桁的聲音十分溫潤,即使此時被宋婉儀摟住了肩膀也絲毫不見惱意。
“下官這些時日,也時感懊惱,那時對宋大人不甚熟悉,也不了解宋大人的用意。”
“若是時光能倒流回那日,下官必定會出手相助。”
他的態度十分誠懇。
因為這番話,的確是他近日心中所想,他心中的確待她,相見恨晚。
宋婉儀聽了他的一席話,心中舒坦了許多,便將手給收了回來。
“是本官失態了。”她執起酒盞,在楚知桁麵前晃了晃,“本官自罰一杯。”
楚知桁隻是淺笑著看著她,並沒有要起身的意思,“無妨,下官明白宋大人乃是性情中人。”
“哦?楚大人跟本官今日乃是第一次見麵,怎的的如此了解本官?”宋婉儀挑眉調侃道。
誰知,楚知桁竟然頗有些尷尬的支了支鼻子,“宋大人之事,即使下官在湘地,也是略有耳聞。”
“楚大人,徐某有一事不解。”一旁的徐聞和終於忍不住了,出言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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