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如此容色,為何要皈依佛門呢?”宋婉儀單手托腮,衝著沈懷謙眨了眨眼,明明是冒犯的話,卻顯得一臉天真又無辜。
老娘都這麼明顯了,你要是還不解風情,老娘就要來硬的了。
沈懷謙此刻心中確認了,他想得沒有錯,這女子就是在勾引自己。
無論是他還是太子的時候,還是登基之後,有無數的女人嘗試過勾引他。
但像眼前這女子一般,明晃晃將勾引二字寫在臉上的,還真就這一個。
沈懷謙喉結動了動,手中撚動佛珠的速度增快了不少,功德圓滿之前,不能破戒。
否則這快兩個月的修行,就會毀於一旦。
“大師,你怎麼不說話?”宋婉儀眼睛如同鉤子一般,鉤在沈懷謙的臉上,但表情又是那麼無辜。
“大師為何不敢看我?”她明知故問道。
沈懷謙閉了閉眼,難道這是佛祖為了考驗他,特地派來的狐狸精麼?
明明什麼也沒做,但卻又是如此誘人。
沈懷謙足足在心裡念了三遍清心咒,再看向宋婉儀的眸子,又恢複了之前的古井無波。
“阿彌陀佛,小師太,你越界了。”沈懷謙說話的時候,麵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
眼裡帶著一絲警告。
宋婉儀心中一滯,果然,直的不行。
那就來彎的。
“大師為何這樣說,我明明什麼樣也沒做啊?”宋婉儀聲音染上了一絲哽咽,眼圈也快速紅了。
似乎是被沈懷謙訓斥的語氣給嚇到了。
她在來之前特意在眼下薄薄上了一層胭脂,這會兒哭起來,簡直是我見猶憐。
這和尚,她勢在必得。
沈懷謙麵對美人垂淚,心中微微歎了一口氣。
眼前這女子哭起來,隻可以用委屈至極來形容,就好像是他欺負了她一般,哭得可憐極了。
他深深歎了一口氣,“貧僧小時候染上了重疾,幸得福慧大師所救,自此皈依佛門。”
他說的也並非是假話,隻是掩去了一部分事實。
宋婉儀聽了他的回答,立馬收起了眼淚,不過還是有些抽抽搭搭的,“貧尼在皈依佛門之前,是個寡婦。”
“夫家嫌棄貧尼克死了丈夫,連夜將貧尼趕了出來。”
說著,宋婉儀的眼睛更紅了,她十分委屈地看著沈懷謙,“大師,你說人真有相生相克這一說嗎?”
沈懷謙看著委屈至極的宋婉儀,心中微微帶著一絲疑惑。
莫不是剛剛都是他的錯覺?
她這幅樣子,看起來明顯是來找他吐露心中不快的。
“佛法中有相生相克一說,但講究的是協調,克夫一說實屬空穴來風。”沈懷謙思忖了片刻,看著她的眸子安慰道。
“大師,你人真好。”宋婉儀一臉崇拜,一副心中不快得到了紓解的小模樣。
她一雙如秋水般清澈的模子,此時清晰地倒映出了沈懷謙的模樣。
此刻,她的眼睛裡,唯有他一人。
沈懷謙再次念了一遍清心咒,此刻他明白了,話本裡所說的狐狸精不一定是嫵媚至極的。
也可如眼前這女子一般,時而楚楚可憐,時而天真無邪。
“大師,貧尼的疑惑已經解了,貧尼要回去了。”宋婉儀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