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江濤吳宏!
趙文龍趕緊去了病房探望。
今晚是中秋節,隻有他和老伴兩人過。
大兒子去了京城談生意,豆豆也跟著去玩了,二兒子一家去了歐洲旅遊,女兒去了婆家。
堂堂一省書記,真是成了“孤家寡人”!
“美娟,你受苦了!”趙文龍看著病床上的何美娟,眼眶有些紅了。
“這不是沒事兒了嗎?你不用擔心,我身體好著呢。”
“剛才我真是萬分緊張,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辦?”趙文龍顯現出了一絲脆弱的姿態。
“嗬嗬,不會的,咱們不是說好了嗎?還要再一起走二十年!”
“唉,一晃咱們在一起四十多年了,孩子們也都大了,最後還是我們兩個相依為命!”
趙文龍想到了很多很多,想到當年班上那個美麗大方的女孩兒。
當年,他家庭成分高,條件差,吃了上頓沒下頓,是這個女孩總是把糧票夾在書裡偷偷拿給他。
悄悄保護著他驕傲又脆弱的內心。
後來,這個女孩兒成了他的妻子,陪他走過了那麼多年的風風雨雨,無怨無悔,相夫教子,是他事業最大的後盾。
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痕跡,也侵蝕了她的身體,可他什麼都做不了。
他覺得有些對不起妻子。
他的權力,他的勢力,他一言九鼎的地位,在自然規律麵前,顯得那麼無力。
“你呀,還像個孩子一樣,和那時候比一點兒都沒變。”何美娟摸著趙文龍的臉,微笑著說,顯得很虛弱。
“原來,人在瀕臨死亡的時候,真的會像過電影一樣,把一生的經曆全都快速回放一遍!我看到了你,那麼年輕,穿著中山裝,英姿颯爽!”何美娟笑著說。
“美娟”
“不要難過,我這不是好了嗎?何況,早晚都有那麼一天,你這個樣子,我怎麼放心?”
“嗯,這隻是一個意外,醫生說了,這個病不怎麼要緊,好多中老年人都有,就怕措手不及,以後咱們有了應對就不怕了。”
“嗯,我相信你。對了,今天要謝謝那個小夥子,情急之下,方寸不亂,很有膽色,要不是他還不知道什麼樣兒呢,沒準兒我就去見馬克思了。”
“這個小夥子叫梁江濤,很不錯,是宴清的秘書。以前我就關注過他,很有思想水平,寫材料是個好手,而且有大將之風。”趙文龍心裡跟明鏡似的。
“什麼?你還沒拿駕駛證?”
李宴清吃驚地說。
剛才梁江濤開車又快又穩,看起來完全是個老司機啊,感覺不比他的駕駛員差,他隨便問了一句拿證多久了,結果卻得到這樣一個回答。
“最近有些忙,沒時間去考,不過我開車是沒問題的,今天情急之下就自告奮勇上路了,請您責罰!”梁江濤趕緊承認錯誤。
“不,這沒有什麼不對的,事急從權嘛,何況這關係到美娟同誌的身體健康,你做的對,我隻是好奇,你小小年紀,駕駛證都沒拿,怎麼車開得那麼好?”李宴清感慨道。
還有一句話沒說,你今天還喝酒了呢。
“小梁,行啊,還沒拿證就敢這樣開,是條漢子!”秦燚也插言道。
駕駛證都沒有,竟然敢拉著省委書記以及處於緊急情況下的夫人,還有省委組織部長,一般人絕對不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