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猜測一出,聽眾細細琢磨,竟覺得就是這個道理!
“不!不!我沒有害人!我,我怎麼會想害葛郎呢!”月娘連聲否認。她搖著頭,柳眉輕蹙,滿是憂思,“我找到葛郎的帽子,看到他壓在帽子下的紙條。上麵寫著,知過往而偕行,道遠且同心。我……”
月娘眉目含情,看向還不能說話的葛全“我心裡很歡喜。本來,我們這次相逢,他就說想聽我說我的過去。”
葉傷槐蹙眉“即便如此,你也不該上長吉的身!你可知,鬼上身,傷人的氣魄、力魄,八字不硬的人會因此而喪命。”
月娘搖頭,忙解釋道“葛郎說無需費口舌,讓我上他身就能快速知曉我的一生。我也怕傷了他,可他有求來的護體符咒,說不會有大礙。我就應了他。原本,我們說好喝完酒回了他住處就讓我上他身的。”
喬縣令終於理清楚了“所以葉大人說,葛全用珍珠殺了長吉,是因為他引得月娘錯上了長吉的身?”他停頓一瞬,想了想,點點頭,“是了!葛全說,帽子是長吉偷走的。月娘卻說,在那帽子下壓著葛全寫的字條。如若能找到那張字條,比對葛全的字跡,確定是他的字跡,那麼就可以認定這帽子和紙條,都是葛全他故意放進長吉的房裡的!”
喬縣令抬手招來李捕頭“你們在房間裡可有見到什麼紙條?”
李捕頭搖了搖頭“屬下們在勘驗案發現場時,並未看到有這類紙條。”
“嘖!”喬縣令眉頭緊皺,煩惱道,“這可是證明此案到底是他殺還是自殺的關鍵!如何是好啊!”說著,眼睛就往左手邊的冷練如和隸持之那邊瞥去。
冷練如站起身來“案發到現在,我們的人一直守在那裡。如果有紙條,沒有人能有機會進去拿走它!我去找!”
“哎呀!”喬縣令忙站起身來,招呼道,“勞煩冷大人至此!李捕頭,你陪著同去吧!”
冷練如沒有拒絕。大步走了出去。
葛全目光粘在她的身上,一直目送她紮進圍觀群眾裡看不見了,這才收回目光,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長吉進屋時,你沒有發現不是葛全嗎?”葉傷槐奇怪。
月娘還在琢磨方才喬縣令說的話。聽到葉傷槐的問話,她沒有回答,反而茫茫然地反問“方才,大老爺是說,葛郎故意把帽子放在那個夥計的房裡,騙我去上了他的身?”
葉傷槐聳聳肩“還得看能不能找到你說的那張紙條!有沒有紙條,也就你、葛全還有長吉知道!”
月娘一下子把目光轉向葛全,她目光沉沉,裡麵壓抑著什麼東西。葉傷槐注意到她的手指成拳,緊緊握著。
“葛郎,”月娘幽幽開口,一雙美目死死地盯著男子看,“你為何要這般設計我?難道,你說的都是騙我的?你哄我來酒肆喝酒,就是為了害那店夥計?”
葛全看都不看她一眼,兀自低著頭。
“葛郎,你說話啊!”
葛全猛地抬起頭,恨聲道“你彆忘了,昨夜,是你自己找上我的!”
月娘一愣,過了一會兒才幽幽道“我們已有數月未見。我突然感應到你的氣息,自然來尋你。昨夜初見時,你不是很歡喜嗎?你說,你才發現,家裡人讓你一直隨身帶著符,不單是保平安的,其實是辟邪祟的。所以這麼長時間你的氣息被符咒掩蓋,我找不到你,你也找不到我!你不是說,你一直很想我嗎?”
葛全不應聲。
葉傷槐看來葛全的這根舌頭,花言巧語厲害得很!騙起小姑娘來,是張口就來!
喬縣令驚堂木一拍“葛全,你和月娘,是什麼關係?怎麼一人一鬼如此行狀?”
“大人明察,我與她,萍水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