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謝問玉的情緒再次受到波動,所以張京墨這次並未讓任何人進去探望。
她道:“為了病人能夠得到充分休息,以及照顧到病人的精神狀態,所以在所有手術完成之前,不允許任何人進去探望!”
謝遷夫婦雖然頗有微詞,可是一想到神醫也是為了兒子好,兩人就隻好答應。
可是那些學子中立馬就有人跳出來質疑。
“可是神醫你也說了,治療需要四五天,難道這四五天我們都不能進去看他嗎?”
“你不讓我們看他,我們怎麼知道你是否真的給他接上了他的斷肢,萬一你說謊呢?”
“搞得如此神秘,神醫你難道有事情是隱瞞大家的嗎?”
麵對這些質疑,張京墨還未開口,褚如初第一個就不乾了。
他一把將自己的口罩狠狠摔到地上,怒道:“你們這一個個的,什麼都不知道就滿嘴胡言亂語?!老子在裡麵累了幾個時辰不是為了讓你們懷疑我們的!”
“一個兩個仗著學了一點學問就到處看不起人了嗎?你們也不去打聽打聽,神醫張京墨就是有多麼的厲害?!”
“我真是服了,累了這麼久一口水都沒得喝,就先被你們這一群人質疑這個質疑那個,你們要是能行,你們來治啊!”
褚如初的這一頓輸出直接讓那群學子瞠目結舌,麵色羞赧。
學子們雖然想要懟回去,可他們畢竟是讀書人,做不出當眾吵架此等有辱斯文的事情出來,所以一個個的也隻能是敢怒不敢言。
他們雖然不反駁,可是麵上也是極為不服氣。
他們說錯了什麼嗎?為什麼不讓他們看一眼謝問玉,不就是心裡有鬼嗎?
也正是這樣,他們更加不相信什麼斷肢再植這種鬼話了!
遊秀竹雖然不像其他學子那般激憤,可也是提出了自己的質疑。
“神醫對不起,我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這斷肢再植我們所有人聽也沒聽過,見也沒見過,而你又不讓我們去看一眼謝兄,這著實會引起大家的懷疑的。”
他本以為他說了這樣的話之後,張京墨會識趣地同意他們進去,可是沒想到的是,對方不僅沒同意,反而態度更加堅決了。
“我說不給就是不給!我管你們是誰?我是主治大夫就必須聽我的話!還有,你們誰若是有意見的話......”
她轉頭指了指慕錦一,“我就讓安王把誰給丟出去!”
慕錦一,暗爽不已。
他得意地看了慕孤月,像隻鬥勝的犬一般,雄赳赳氣昂昂地來到張京墨麵前,然後對著那些學子露出威壓。
“神醫的意思就是本王的意思,你們若是不聽,本王就隻好請你們出去了!”
學子們也不敢再說什麼,個個如同鵪鶉,敢怒不敢言
張京墨知道在場的人是沒有幾個是相信她的,可是她也懶得解釋這麼多,做了一天的手術已經身心疲憊了,不想再應付這些瑣事太多
簡單交代褚如初和阿四之後,她便回去休息了
墨園本就在慕錦一院子旁邊,之前又在牆上安裝了一個門,所以現在她每次回墨園就方便多了。
睡了許久之後醒來,發現月上枝頭,已經到了半夜。
張京墨睡眼朦朧,正想起床去吃個晚飯的時候,眼睛一瞥,就看見了院子裡站著個人。
待她走到床邊,腦子一瞬間就清醒了,隻因為她看見了身穿一身玄色衣衫的太子。
不知道對方是故意還是無意,他穿著這樣的衣服讓張京墨一時幻視成阿月。
阿月之前也是喜歡穿著玄色的衣衫。
可是她隻是看見了男人眉眼間的冷意和淩厲,就知道,那不是阿月,而是黎國的太子。
原本激動的心情一下子湮滅,張京墨態度冷淡地喚了一聲,“太子深夜前來,所謂何事?”
慕孤月看著趴在窗台上的人兒,青絲淩亂,神情慵懶,此時月光傾瀉,給她白皙的肌膚上籠罩了一層淡淡瑩光,宛若神女。
他本想有許多問題想問,可是這一刻腦子空白一片,隻是看著這人兒,心臟狂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