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您想出院?蕭總那邊的意思,是希望您再留院觀察一段時間。”
蘇曼聽到蕭北聲還是關心她,不由心念微動:“他在哪個病房?我可以見一見他嗎?有些很重要的事,我想當麵,問一問他。”
“這個……”高勳眼神躲閃,“可能不太方便。”
更多的,高勳就沒有繼續透露。
蘇曼神色暗淡:“我明白了。”
高勳看著美人黯然失神,心有不忍。
想出言安慰,蘇曼已經調整好了自己,
她重新揚起一個笑,明媚恬然:“謝謝你來跟我說這些,高特助。”
高勳靦腆撓了撓頭:“您彆這麼說,這件事,您也是當事人,有知情權。您肯來救我們蕭總,還隻身犯險,現在在我眼裡,您就是一個女英雄,是我們鼎盛的大恩人!”
蘇曼抿唇笑笑:“你們蕭總救過我很多次。”
高勳離開的時候,還心有戚戚焉。
蘇曼和蕭總,多好的一對啊,為什麼蕭總就死腦筋,非要……哎!
蘇曼聽從安排,繼續留院觀察。
葉綾帶著豆豆到醫院裡看過蘇曼一次。
蘇曼嫌醫院人多眼雜,讓葉綾之後彆再帶豆豆過來。
當天,蘇曼晚上就做了噩夢。
她夢到自己和蕭北聲困在一個廢墟裡。
蕭北聲滿身是血,催促蘇曼自己逃跑:“快走!往前走,不要回頭,走哇——!”
蕭北聲用力推了蘇曼一把,蘇曼被推出廢墟。
廢墟坍塌,塵土飛揚。
蕭北聲卻永遠被掩埋在了鋼筋水泥之下。
蘇曼猛地驚醒,臉龐上已經布滿淚痕。
幾乎沒有多想,她摸過手機,給蕭北聲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五六聲後,被接通了。
蘇曼也不管對麵什麼反應,率先拖著哭腔開口:“蕭北聲,你是當年那個在小洋房的二樓,給我彈鋼琴的學長,是不是?我們結婚的時候,我偷偷看過你的日記,裡麵寫的‘小太陽’,是我,對不對?”
此時,已經是深夜。
男人坐在病床上,看了一眼牆上電子時鐘的數字跳動,剛好過了淩晨一點三十分。
他對著電話,說:“見一麵吧。你想知道的那些答案,我親口告訴你。”
蕭北聲這麼爽快答應見麵,蘇曼還沒反應過來。
還想問什麼,蕭北聲那頭已經掛了電話。
蕭北聲約的時間,就是第二天下午,就在醫院住院部的北側大廳。
北側大廳處於醫院最深處,要往裡走很遠才能走到,平時基本很少人會去到那裡。
隻有少數住院的病人,知道這麼個地方,也樂意去那裡散散步。
對目前的蕭北聲和蘇曼來說,確實是一個適合靜下心來,促膝長談的僻靜之所。
見麵之前,蘇曼在心裡想了很多。
想,從哪裡開始問起,
想,自己要解釋什麼,
又想,是不是要告訴他豆豆的事……
她的心頭,思緒萬千縈繞。
還沒理通,見麵的時間就到了。
蘇曼忐忑地去往北側大廳,寬闊的走廊,筆直通往正前方,正前方的儘頭,戶外的陽光從玻璃上透下光,映得眼前一片白晃晃。
乾淨,整潔,明亮。
蘇曼應該感到身心舒適才對,不知為何,越往前,腳步越沉重。
還沒走到儘頭拐角,就聽到一串流暢的鋼琴聲,從拐角那一側傳來。
北側大廳有一架鋼琴,供人彈奏。
現在有人在彈鋼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