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粹是為了發泄什麼。
高勳可惜道：“這個方之鳴，躲起來這麼長時間，怎麼也找不到人。我們費心思布了這麼個局，引他出來，就是為了活捉他，好問一問他身上有什麼仇什麼怨。可是現在……”
“那就換個法子查。”
高勳看了眼蘇曼，弱弱說：“人都死了，威脅也沒了，這事，還要查嗎？”
“我不背莫須有的人命債。”蕭北聲說。
他們的對話，蘇曼都聽到了。
貴賓室裡，暖氣充足。
可蘇曼的身子卻遲遲沒有回暖。
她的四肢兀地接觸暖氣，由於熱脹冷縮充了血，一時間，像是充了氣似地腫漲難耐。
一顆心也像是被丟進了沸水裡，煎熬著。
方之鳴真的死了。
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麼在她麵前，消失了。
不久前，她還剛剛到方之鳴的家裡，給他做吃的，跟他一起祭拜他的家人；舞蹈工作室裡，他手裡的學生，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新老師……
活生生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
她搓了搓自己的手，顫抖著聲音說：“剛剛，方之鳴想殺的是我。”
她不傻，她能知道，方之鳴的目標就是她。
就算蕭北聲出現了，他的射擊目標還是沒有改變。
他想殺她。
他為什麼想殺她？
蕭北聲看了蘇曼一眼。
他拋給高勳一個眼神，用下巴點了點蘇曼。
高勳很有眼力見，連忙安慰：“彆自責，其實他一開始，確實是衝著咱們蕭總來的。我們在特定地點，ai模擬了一個虛擬的立體場景，人在遠處看，就會以為，咱們蕭總人就在那裡。他一開始，也被我們的模擬成像誤導了，想要去那裡射殺蕭總，但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改變了主意。”
“那是為什麼他突然改變了主意？”蘇曼這個問題，還真把高勳問住了。
他隻好說：“像他這樣喪心病狂的人，我們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分析他。”
嘴上說著安慰蘇曼的話，他手裡也不閒著。
去到飲水櫃前，拿過一次性水杯，左右手都各接了一杯溫水。
先送給蘇曼，再送到洛顏手裡：
“女士們受驚了，喝口水，壓壓驚，一會兒我們的專車到了，先送你們離開。”
洛顏根本不給高勳麵子。
水杯剛遞到洛顏身前，洛顏伸手一拂，把水杯用力推了出去，潑了高勳一身。
就在這個時候，高勳的電話響了。
他接了電話，原本稀鬆平常的臉色，驀地驚變：“什麼？！”
剛才不給他好臉色的洛顏，也不由被吸引，抿了抿唇，狐疑地望著他。
“好……我知道了……”
高勳掛了電話，驚疑不定地看向蕭北聲。
一副自己罪大惡極罪孽深重的樣子。
蕭北聲擰眉問：“什麼事？”
“蕭總，我該死。剛才他們說，死的人……不是方之鳴。”高勳的聲音越來越低，腦袋也越埋越低，“也怪我，剛剛我來得著急，沒有親自去現場確認屍體身份。就自作主張的，認為死的人，是方之鳴了。”
“你是說，剛剛我瞄錯了人？”
“不是不是，死的確實是個殺手，和方之鳴是一夥的，但是方之鳴本人給逃掉了。”
誰都不知道，方之鳴是怎麼金蟬脫殼的。
然而，剛剛蕭北聲瞄準的，分明就是方之鳴。
眨眼之間，死的就成了另一個人？
事情疑點重重。
蕭北聲吩咐：“傳令下去，馬上封鎖巔山所有的進出口，禁止遊客進出；再派幾支搜查小隊，去山裡排查。能活捉，就活捉，要是反抗，就地擊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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