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進房間,蘇曼就把自己關在房門裡,沒有再出來。
陳媽收到了一份正式的解聘通知書,還有一份結清的薪水。
這個月隻過了一半不到,蘇曼給她發了整月的薪水,還有一份按合同規定的賠償金。
蘇曼這是用行動告訴陳媽,現在她和陳媽之間,隻剩下冷冰冰的規章製度了。
當天晚上,悶熱的天氣,終於下起了雨。
陳媽就是在雨夜回到了曼園。
可是陳媽連大門都沒能進,葉綾把她的行李,全部打包,送到了大門外:“陳姐,你的東西都在這裡了,你檢查檢查,看看有沒有落的。”
陳媽看看地上的兩大包東西,看看屋子裡,企圖見蘇曼一麵。
但是視線所及之處,哪裡有蘇曼?
“我要見小姐!”
“小姐不在。”
“那我就在這裡等著!”
“這雨一時半會兒不會停,陳姐你還是先回去吧,預告今晚有冰雹,你趁現在叫個車,把行李搬回去,還能找個落腳的地方,免得冰雹下下來,給砸受傷了。”葉綾好心勸,但是陳媽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執拗道:“我一定要見小姐一麵!我不信她這麼絕情,我從小把她帶大,我知道我在她心裡是有分量的!”
葉綾歎了一口氣。
不再勸了:“我替你叫一輛車,走不走,你自己決定吧,我還照顧小少爺,就不在這裡陪你了。”
說完,轉身回了屋裡。
留下陳媽一個人站在宅院外。
不過短短幾天,兩人的身份就發生了對調。
幾天前,葉綾站在外麵,陳媽站在裡麵。
現在,葉綾在裡麵,陳媽在外麵。
隔著一層門,陳媽覺得自己似乎永遠也無法走進這個門了。
可她不死心,她對著門內大喊:“小姐!陳媽在門口,你真的連最後一麵都不願意見見陳媽嗎?”
“小姐,我知道你在家,你就出來,讓我看一眼吧……!”
天淅淅瀝瀝下著雨。
雨勢越發地大。
天空打著雷,偶爾劃過幾道張牙舞爪的閃電,聲勢格外的駭人。
蘇曼在二樓的客廳裡陪著豆豆。
葉綾上來,拉開窗簾,從二樓的窗子,能看到大門口。陳媽還在那兒,她腳邊堆了一兩包行李,雨越下越大,把行李的包裝袋都打濕了。
當時陳媽從沈家離開,來到蘇曼身邊,身上隻帶了一隻小包。
現在離開,這兩大包東西,幾乎都是蘇曼給陳媽添置的。
“夫人,車已經來了,陳姐還不願意走。”葉綾說。
蘇曼道:“再等一等吧,她看到我不理她,估計也就死心了。”
恰巧這時,司機也給葉綾打來了電話。
司機說陳媽不願意上車,是不是他可以走了,這樣很耽誤他接下一個單子。
葉綾又追加了一百的小費,讓司機師傅再等陳媽半個小時。
司機收了錢,打起雙閃,安心地靠在靠座椅上休息。
車燈映在陳媽身上,陳媽無動於衷。
她撕心裂肺地朝著二樓喊:“小姐——!陳媽知道錯了!”
可是雷雨聲,把她的哭喊壓了下去。
葉綾看雨勢變大,擔心雨把屋內的地毯和窗簾打濕,也把窗關了起來。
這回,陳媽的喊聲徹底被隔絕在外頭,屋內幾乎是聽不到陳媽的聲音了。
豆豆在咿咿呀呀地玩玩具,看到蘇曼麵無表情,好像知道自己的媽媽心情不好似的,吃力地挪動著奶呼呼的身子,爬到了蘇曼身前。
藕節小手,朝著蘇曼抓來抓去。
蘇曼被兒子奶呼呼的樣子融化了,一把將豆豆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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