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聲沉默不語。
洛顏說:“之前你和她結婚,我還很痛苦。可是後來我想通了,你跟她有過那一段婚姻,反而是好的。人總是會惦記自己愛而不得的東西,但是其實到手了,就會發現,滋味也不過如此。”
“除了年少時期,那段無疾而終的過去,蘇曼畢竟也有著海城第一美人這樣的稱號,誰不想一親芳澤?是個正常男人都想得到她。可你得到之後,是不是也覺得,她平平無奇、不過如此?”
“我跟她在一起,或者不在一起,確實沒什麼差彆。”蕭北聲模棱兩可說了這麼一句。
在洛顏聽來,他的意思是:跟蘇曼談,確實沒什麼意思。
“你這話說的,有點渣男的意思了。沒有感情,全是新鮮感和征服欲。”洛顏咯咯笑,從他的口袋裡摸出了煙,自己點了一根。
她抽煙,就得離蕭北聲遠一點,剛轉身,就看到了門外的蘇曼。
洛顏笑靨明豔地招呼:“你來啦。”
蕭北聲背脊微微一僵,緩緩側過頭。
蘇曼隻看到他側臉的輪廓,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蘇曼道:“回來還房卡和衣服。”
她把蕭北聲的病號服和洛顏的房卡放在了沙發上。
病號服疊得很整齊,房卡就放在病號服上麵。
蘇曼看了一眼桌上空空如也的藥籃子,“今天的藥沒拿?”
“沒拿呢,辛苦你跑一趟。”洛顏舉了舉手裡的煙,心安理得地吩咐,“拿藥回來之後,刷個馬桶,把盥洗池也清理一下。佛州人太不講衛生了,保潔幾天才來一次!”
這些天,洛顏說是來照顧蕭北聲,但是很多跑腿的事都是交給蘇曼。
洛顏也像是使喚一個護工一樣,使喚蘇曼。
蕭北聲說:“奶奶是讓她來陪護,不是來做保潔。”
“可是奶奶給了她錢不是嗎?前幾天你自己還說,拿人錢財,替人賣命,她拿了酬勞,就得乾點活兒。”
洛顏這話不知道哪裡戳中了蘇曼,蘇曼接道:“沒錯,不過奶奶給的錢不夠,要我乾其他活,加錢,隻要錢給夠了,我什麼都能做。”
她說完,拿著空的藥籃子出門了。
蕭北聲的餘光,瞥見她穿了一件煙紫色的長裙。
她轉出門,裙角微揚,那抹淡紫色消失在門口。
他有些恍惚。
蘇曼這次拿藥,離開了很久。
蕭北聲到了要吃藥的時間,她都還沒回來。
洛顏看了眼時間,不禁抱怨:“怎麼回事?她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不會是鬨脾氣,故意耽誤你吃藥吧?”
其實以往蘇曼不會這樣。
蘇曼就是再跟蕭北聲慪氣,也不會讓他錯過服藥的時間。
“所以你以後少針對她,她吃了癟,隻會還到我身上,這跟你直接針對我有什麼區彆?”蕭北聲沒什麼情緒地說。
“是這麼個理兒,可我怎麼聽著有點不爽。”洛顏費解地嘟囔。
蕭北聲這話邏輯上沒問題。
但是乍一聽,就很曖昧。
針對蘇曼,就是針對蕭北聲,約等於說,蘇曼是可以代表蕭北聲的。
洛顏沒太細究這個,她站起身,“我去藥房看看,她到底有沒有拿藥。”
洛顏離開,蕭北聲也沒有繼續留在病房。
而是到了前麵的分診台,找到了平素喜歡來找他閒聊的美女護士:“有沒有見到我的那位朋友?她說給我去拿藥,但是很長時間都沒有回來。”
“是那個很可愛的女孩兒嗎?她走的時候,心情好像很不好,好像哭了呢,可我沒瞧見她往哪個方向走。”美女護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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