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子彈在蕭先生體內一天,都會有十分的生命危險,所以,蕭先生本人,還有各位照顧蕭先生的醫護工作者,包括親屬朋友,都要仔細照顧,不能讓蕭先生做太危險的事,像是跑、跳、撞擊等,產生的震動,都要杜絕。”
醫生嚴肅叮囑。
蘇曼和高勳都一臉鄭重,認真記下醫生的囑咐。
倒是蕭北聲,態度淡然。
會議結束,一行人隨著蕭北聲回到高級私人病房。
“那麼,我們來商量一下,晚上給蕭總陪夜的人員安排……”
“我不需要。”蕭北聲冷著臉打斷了高勳的話。
“還有,”蕭北聲的眼神冷冷睇向蘇曼,像把刀子,“誰讓她跟來的?我不想看見她,讓她消失。”
蘇曼皺眉,“我也不想來,你可以問問你的好助理,還有你的奶奶,我為什麼會在這兒。”
“那你滾。”
蕭北聲冷冷丟下這麼一句話。
是可忍,孰不可忍。
蘇曼邁開腿就出了門。
好笑。
說得像誰很想來似的!
但是生氣歸生氣,人已經來了,她不可能鬨著回去。
也算是給蕭老夫人一個交代。
蘇曼回到自己的房間,把行李箱的東西一一收拾出來。
沒一會兒,房門被敲響,高勳在門外叫她:“您還醒著嗎?”
蘇曼打開門,臉上還有餘怒。
看到一切跟蕭北聲有關的人事物,她都沒有好臉色。
高勳說:“方不方便說幾句話?”
“你說。”
“蕭總的脾氣,您也是清楚的,他就是嘴硬。蕭總身上的傷,大都是輪船螺旋槳的割傷,淺的,有軟組織挫傷,深的,能見到骨頭。雖然他表麵沒有表現,但是疼起來的時候,他能忍得渾身都是冷汗。”
蘇曼臉上的不耐煩少了些,秀眉不禁微微擰起。
“之前蕭總想把事情壓到最小,也沒有住院,而是回家養傷。可是家裡的環境比不得醫院,他又能忍耐,誰知熬了一夜,第二天給他換藥的時候,傷口都生了蛆。所以您知道,他到底有多能忍受了。”
蘇曼擔心問:“那他現在恢複得怎麼樣?”
“小傷基本恢複了,就是比較深的那兩道傷,需要每天檢查,換藥,包紮。另外,也是需要按時服藥,打針,防止傷口發炎。”高勳歎了一口氣,“給蕭總陪夜,一個是觀察他有沒有因為炎症突然高燒,另一個,就是傷口在夜裡,會疼痛難忍,需要人陪陪他轉移注意力,實在忍不住,就給他服些止疼藥。”
蘇曼忽然有點能理解,蕭北聲為什麼這麼排斥給他陪夜了。
這麼要麵子的一個人,怎麼能容忍彆人看到他痛苦忍耐、申吟難捱的樣子?
“我知道了,”蘇曼說,“反正我也拿了你們老夫人的好處,來都來了,我不會因為他幾句話就鬨情緒,我就當自己是被雇來的護工就行了。”
高勳心道:得,這位也挺嘴硬的。明明臉上的擔心都快溢出來了,還死鴨吇嘴硬。真是什麼鍋配什麼蓋。
“那陪夜的安排……”
“我都可以,聽你們的。”
“是這樣的,我還要趕回海城,主持鼎盛的日常工作,可是蕭總這邊,這幾天又比較關鍵,我信得過的人,隻有您了。”
蘇曼沉了一口氣,“我明白了。你什麼時候走?”
“今晚。”
“今晚??!”
高勳咧開嘴,尷尬地乾笑兩聲。
蘇曼鬱悶得很,蕭北聲這才剛叫她滾呢,今晚就要跟他共處一室,這算什麼事?
高勳看蘇曼沉默,以為是蘇曼不樂意,卻聽蘇曼說:“我知道了,今晚我會去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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