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鳴很懂得拿捏蘇曼的同情心,隨著話題深人,蘇曼逐漸打開了心扉,逐漸開始信任方之鳴。
她也就把自己聽到蕭北聲在做違禁品生意的事,告訴了方之鳴。
所以兩人聯手謀劃,才有了今天蘇曼去鼎盛鬨的這麼一出。
蘇曼需要一個接近蕭北聲身側的契機,也需要一個貼身親近他的機會。
去墓園的路上,蘇曼買了一束菊。
來到墓園,正午才過不久。
今天是工作日,墓園並沒有什麼人,空曠的墓園裡,蘇曼一眼就看到了方之鳴。
他站在墓碑前,佇立良久,風把他額前幾縷枯黃的頭發吹亂,蘇曼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三個墓碑,並列相依,全是方之鳴的親人。
然而方之鳴跟他們麵對麵站在一起,已經是陰陽兩隔。
她走過去,把花束一一放在了墓前。
“謝謝你來,我小妹從小的夢想,也是學舞蹈,她現在要是在,估計也想鬨著拜你為師。”
方之鳴口吻寵溺。
其中一個墓碑上,刻著小女孩的名字,還有生卒年。
不過七八歲大的年紀,一雙水靈黑亮的大眼睛,還有孩童沒有褪去的靈氣。
女孩有個好聽的名字,方之窈。
蘇曼暗暗歎了一口氣:“她應該為有你這樣的哥哥感到驕傲。”
方之鳴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緊了緊。
隨後,是一陣漫長的沉默。
其實蘇曼也不需要說什麼,她知道,方之鳴隻是需要陪伴。
離開墓園的時候,方之鳴收起了那份低沉陰鬱的感性。
他問蘇曼:“你會不會認為,我鼓勵你接近蕭北聲查證據,是想報私仇?”
蘇曼沒有回答。
他又說:“其實,說白了,蕭北聲也不過是導致我家人死亡的間接原因,我不怪他,要怪,就怪我們家命不好。隻是我查到,他公司名下有許多非法交易,所以有了調查的心思。你又提供了他可能在進行違禁品交易的消息,證實了我的猜測。如果是真的,我們不應該這件事坐視不理。”
方之鳴說得冠冕堂皇。
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正義凜然的人。
“你不用跟我解釋這些的,”蘇曼說,“不管你的動機如何,現在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就是阻止蕭北聲,讓犯錯的人,得到懲罰。”
方之鳴失笑,“沒想到,你這麼清醒。我還以為,你跟蕭北聲有過那麼一段感情,會舍不得對他下手。”
“你放心,是與非,我看得很明白,我不會對他手下留情。”
蘇曼麵容清冷。
她沒有什麼高尚的情操。
她不想攪進這趟渾水,但是蕭北聲是豆豆的親生父親,為了豆豆,她也希望,能阻止蕭北聲一錯再錯。
“但是這樣一來,你跟蕭北聲就真的糾纏不清了,你先生那邊,怎麼辦?他不會很介意嗎?”方之鳴問。
蘇曼的神色微沉,“以後,他應該不會介意了……”
從墓園離開,蘇曼回了家。
鬆懈下來,她補了半天覺,再睡醒時,已經是傍晚時分。
這個時間,喬時晏如果不加班,應該也快下班回家了。
蘇曼起床洗漱,動手做了一頓豐盛的飯菜,日暮西斜的時候,她帶著豆豆,到庭院裡放風。
七點四十分,喬時晏準時踏進了曼園前院的大門,他今天沒有像昨晚那樣那麼晚回家。
他見到蘇曼,麵色有些尷尬,“今天不用去工作室上課?”
“今天排課學生請假,我不用過去。”
“噢……正好,能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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