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殺千刀的白眼狼,這次不是項目需要錢!是你叔叔!”
蘇曼刹住了差點掛電話的手,“叔叔?叔叔怎麼了?”
“他跟你那個該死的賭鬼爹一樣,賭博!背著我,欠了好多錢!還接了高利貸,現在利滾利,對麵找上來要錢,還不上了,知道來求我了。我哪兒有錢給他?!”
“……”蘇曼的心沉下來,“叔叔怎麼會賭?是不是被人騙了,查清楚了嗎?”
“白紙黑字,畫著押,簽了字,就是被騙了又怎麼樣,高利貸是借了,拮據也是真的。”
“叔叔不是那樣的人。”
“嗬,怎麼不會?你爹濫賭,他就不會了嗎?我當初也以為,他比你爹好一點,起碼安安分分不做壞事,誰知道基因這麼強大,你們蘇家的男人,全是孬種,沒一個好東西!”
沈卿罵得難聽,字字句句都戳蘇曼的心。
父親沉迷賭博,把家都賭散了,逼死妻子,賣掉女兒……任誰有這樣一個父親,都覺得抬不起頭。
“反正是你們蘇家的人,你自己的叔叔,你要不要管,你看著辦吧,反正我是沒錢管了,高利貸的人要把他剁手跺腳,還是扔到海裡喂魚,我也管不著了。”
沈卿拖著哭腔,大肆謾罵。
蘇曼也知道,沈卿確實是沒錢管了。
她的錢全投到那個所謂的項目,手底的公司,已經三個月沒發出工資了。
蘇曼到底沒辦法對蘇連山見死不救。
咬咬牙,替蘇連山把高利貸的錢還了。
六千多萬,蘇曼脫離沈卿後,自己辛辛苦苦攢的錢,頃刻間,就這麼沒了。
蘇曼看著自己賬戶裡的餘額,忽然有點想笑。
她自己參加比賽得的獎金、她工作後每個月攢下來的工資、在蕭北聲身邊時他給的零花錢、跟蕭北聲協議離婚分到的錢……她統統沒舍得花,省吃儉用存了下來。
可是就這樣,化成了賬戶裡的“0”。
蘇曼忽然有些後悔,當初跟蕭北聲離婚,沒有把他送自己的珠寶首飾從帝瀾苑裡帶走。
那些首飾包包,應該也能換一大筆錢……
當初她要骨氣。
覺得蕭北聲是為了給洛顏抱孩子,才對蘇曼這麼好,所以他給的這些“好”,她統統不要。
現在想想,自己真傻!
骨氣能當飯吃嗎?
骨氣能換錢嗎?
骨氣能救她現在的急嗎?
另一頭,舞蹈工作室最近沒能收學員,但是老師的工資還得按時發。蘇曼隻能用自己在舞團的薪資,給老師們發薪水。
忽然生活就變得捉襟見肘起來。
但凡家裡再有人需要用錢,蘇曼一分錢都拿不出來。
壓力一大,蘇曼開始沾上了煙。
她隻敢偷偷抽,每天背著喬時晏和陳媽,抽了煙之後,離豆豆遠遠的。
她的母ru早就因為壓力沒有了,現在,隻能給豆豆喂奶粉。
一天蘇曼下班,剛從舞團出來,就再次收到了蕭北聲的短信:【車牌號】
蘇曼短暫的抗拒過後,接受了自己又要被“召見”的事實。
她都要脫敏了。
路邊,一個樹蔭底下,果然停著一輛車,車牌號跟蕭北聲發來的對得上。
蘇曼過去拉開車門,就看到蕭北聲伸著長腿,坐在後座。
車子外麵平平無奇,內裝卻十分豪華舒適。
男人坐在其間,俊朗的麵目跟內飾相得益彰,都一樣清貴得像天上神君。
她把往車上一甩,上車關門,一坐下就出聲嘲笑:“好低調的一輛車,果然很適合有婦之夫用來偷情。”
“最近怎麼嘴巴這麼犀利?誰惹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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