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假扮護士偷孩子,孩子頭上戴著一隻淺咖色的帽子……”
“你有沒有看見……”
路人都詫異地看著蘇曼,紛紛擺手,搖頭:“沒有”“沒看見”“沒有沒有”……
有些人還把蘇曼當成了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瘋女人,躲開她,生怕被她抓住問話。
怎麼會不覺得她是個瘋女人呢?
她現在光著一雙腳,鞋子不知道哪兒去了。
綰起來的低發髻也被跑鬆了,頭發散亂,像個披頭散發的女鬼。
蘇曼覺得自己現在看起來一定很可怕。
急火攻心,蘇曼感到天旋地轉,腳下一軟,她跌了下來。
跪倒前,一雙手穩健而有力地扶住了她,輕而易舉,將她扶了起來。
蘇曼一抬頭,就對上了蕭北聲淩厲冷銳的眉眼。
滿腔的無助和委屈,化成眼淚淌下來,“蕭北聲……”
“發生了什麼事?”蕭北聲問。
“孩子……”蘇曼有話哽在喉頭。
他的孩子。
他們的孩子。
遇到危險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千言萬語,糾結在喉頭,最後蘇曼隻簡單說:“有人扮成護士的樣子,把我的孩子搶走了。”
“彆著急,我讓我的人去找,你先不要慌。”蕭北聲安撫她,沉穩有力的聲音,給了蘇曼極大的安全感。
他把她扶到了一旁的長椅上坐下,轉身打電話聯係人。
蘇曼沒想到,蕭北聲竟然願意幫她。
他明明這麼厭憎她。
之前嬸嬸的事,他變著法子磋磨羞辱她。
還有剛才在樓下撞見的時候,他眼裡的冷漠,看蘇曼就像看一個陌生人,擺明了不想在人前跟蘇曼有瓜葛。
……
不一會兒,他掛了電話,回到蘇曼身邊。
蘇曼看著蕭北聲,差點就把那句在心頭盤旋了幾千幾萬遍的話說出口了:
豆豆其實是你的孩子,不管你多恨我都好,你一定要把豆豆找回來。
但是最後她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蕭北聲細細探究了一圈她的神色。
蘇曼搖頭,低下頭,捏著自己的手指。
蕭北聲安慰她:“我的人都在外麵候命,高勳已經帶人去查監控了,那個人不會能那麼輕鬆離開醫院。”
“謝謝。”蘇曼擠出兩個字,聲音還有些發抖。
蕭北聲沉默,視線落到了她光著的雙腳上,片刻,轉身離開了。
他走的時間有些長,蘇曼有些坐不住了。
她越等越心慌。
其實蕭北聲統共走了沒五分鐘,但是蘇曼卻覺得度秒如年。
心裡有個聲音催促蘇曼:你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蕭北聲說不定已經不管你了,你得靠自己。
正這麼想著,蕭北聲出現在了蘇曼的視野中。
他回來了。
手裡還提著一隻袋子。
他走回蘇曼跟前,忽然蹲下身子,在蘇曼困惑、驚詫的目光中,他從袋子裡,掏出了一雙鞋子。
這是一雙白色簡約的平底單鞋,是他臨時買來的。
他半跪下來,要替蘇曼把鞋穿上,蘇曼想起自己還光著腳,不僅光著腳,剛剛還光著腳跑了一段路。
她有些尷尬,局促地想要把腳往後藏,腳腕卻被蕭北聲抓住了。
她的腳脖子很細,蕭北聲一手就握住,兩個人無聲的拉鋸戰,蘇曼最後敗下陣來。
蕭北聲托著她的足底,原本白,皙的足底,染了塵垢。他沒有不耐煩,也不嫌棄,伸手拍了拍淨了那些灰塵,把蘇曼的腳踩上了他屈起的一隻腿上,另一隻手拿起鞋子,細心替她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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