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把手裡的茶葉放下了。
“這事,不會這麼巧吧?”陶謹玫明知故問。
蕭北聲說:“你想說什麼。”
“我沒想說什麼,你看事情看得通透,哪需要我多餘費那些口舌?隻是,我覺得,小顏也回到你身邊了,我想給你們做個主,把證領了。小顏不能生育,回頭,你如果不嫌棄,從瀚銘那邊抱來一個孩子,過繼到你名下,也不是不行。”
蕭北聲笑了。
笑得極其嘲諷:“你打得一手好算盤啊。於瀚銘姓於,他的孩子,流著於家的血,我把他的孩子抱過來,將來要他的孩子繼承我的家業,是要我讓這個蕭家,改姓,變成於家嗎?你惦記蕭家的財產,倒也不用這麼明顯,也不怕外人說你吃相難看。”
“我……”陶謹玫臉都扭曲了,“你怎麼能這麼想媽媽?”
“彆提這個詞,我一聽就惡心。你不配。”
蕭北聲起身,上樓。
陶謹玫坐在沙發上,目送蕭北聲離開,也沒有起身跟上去,直道蕭北聲穿過長廊,轉過轉角,徹底消失。
緊接著,樓上臥室,響起了開門聲,關門聲。
陶謹玫這才趕緊從兜裡,掏出了醫用手套,戴上,拿起了剛才蕭北聲握過的茶壺。
上麵,有一層被人為貼上的薄膜。
不仔細看,根本辨認不出來。
這是取指紋用的。
陶謹玫故意把酒全都收起來,為的就是讓蕭北聲用茶壺。
陶謹玫把上麵的一層薄膜小心翼翼地揭下來,裝進了一個取樣保鮮袋裡,隨後藏進了口袋。
乾完這一切,她的心臟劇烈跳動,久久不能平複。
她心道:北聲,你不能怪媽媽,不是媽媽偏心,媽媽這麼做,也是長遠打算,為你弟弟瀚銘好,就是為你好。
樓上。
蕭北聲打開房間的燈,剛要上床,就看到被子下隆起的弧度。
幾乎是下意識,他以為是蘇曼回來了。
他秉著呼吸,緩緩走到床邊,手捏住被子一角,
嘩——
被子被掀開,
床上現出一具充滿誘惑力的身軀,睡裙拉到腿根,深v的領口,事業線豐滿。
乍一眼,給人極強的視覺衝擊。
隻是那人不是蘇曼,而是本該被司機送走的洛顏。
“北聲,我沒想睡在你房間的,隻是,是陶阿姨讓傭人把我抬到了你的床上……我以為你不回來了,所以就將錯就錯,直接在這裡休息了。”
她說著,她故意露出了自己的足底。
原本無瑕的雙腳,現在貼上了醫用紗布,似乎是在告訴蕭北聲:
她今天光腳踩在那些碎瓷片上,傷得不輕,根本沒法再自己多走一步路。
蕭北聲沉著臉,往後退了一步。
洛顏掀起被子起身,作勢要下床:“你不用走,該走的是我,我現在就出去。”
“不用了。”蕭北聲阻止。
洛顏停下了動作,心底暗喜。
蕭北聲卻說:“你在這裡休息吧,我去書房。”
說完,轉身出門,丟下傻在床上的洛顏。
這一幕,蕭北聲很熟悉。
當初,奶奶把蘇曼和喬氏兄妹邀請到老宅,用過餐後,蕭老夫人直接把蘇曼灌暈了,安排在了老宅蕭北聲的房間裡。
如出一轍的計策。
蕭北聲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時自己掀開被子的驚詫。
當時如果門沒有被奶奶命人鎖上,他估計也會像今晚這樣轉身離開。
但是,那種心情卻不一樣。
他不太清楚,兩種心情有什麼分彆。
但是他就是能感覺得到,他在麵對蘇曼和洛顏時,心情是不一樣的。
蕭北聲想,今晚即便有人,把自己和洛顏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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