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濟,也是讓慕初初的生活環境能好一些。
可是,怎麼也沒想到,慕初初仍住在這種老破小的舊居民樓裡。
一路穿過小巷,人員混雜。
走過的地方,地麵臟汙,被常年泡著一層油膩,已經洗不乾淨。
舊樓裡,不知哪裡隱藏的棋牌室,傳出搓麻將的聲音,偶爾伴隨女人一兩句粗魯的謾罵和豪放的大笑,另一個方向,又傳來男人聚在一起喝酒的劃拳聲和呼喝聲。
蘇曼的腦瓜子有點被吵得嗡嗡的。
蕭北聲一襲西裝,身邊還跟著一個高勳,出現在這裡,委實格格不入。
蘇曼悄悄跟在他們二人身後,看到他們七彎八拐,進了一棟居民樓。
蘇曼在遠處,等到他們上樓,再在某一樓層停下。
蘇曼細細地數:
一、二……五樓。
慕初初的家在五樓。
是一個中年女人開了門。
等蕭北聲進了門,蘇曼這才悄悄地跟上去。
小區破舊也有破舊的好處,這種居民樓,基本沒有防噪音的功效,隻要往門外一站,就算大門關著,也能聽到裡麵的人在做什麼,說什麼。
就連打嗝、剔牙、放屁,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沒想到,蘇曼上到了五樓,發現慕初初家的門並沒有關嚴實。
門被虛掩著,透過門縫,還能瞧見裡麵的光景。
原來剛才那個中年女人,隻是慕初初的鄰居,是上門來幫忙照顧癱瘓老人的,看到了慕初初家裡來客人,還是蕭北聲這樣氣勢的人,避嫌離開了。
走的時候,門也沒關上。
這倒給蘇曼一個“偷窺”的機會了。
屋內,家具老舊,裝修透出陳年的味道,角落裡爬滿蜘蛛網,沙發上堆著陳年雜物,像是很久沒有打掃過,即便是想打掃,也叫人無從下手。
整間屋子,唯一有點色彩的,是慕初初洗乾淨、晾曬在陽台上的衣物。
——一個年輕女性該有的靚麗色彩。
如果慕初初從小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蘇曼倒也能理解,為什麼慕初初隻是因為蕭北聲的一點優待,就能這樣瘋狂。
不惜耍小聰明、小手段,也要跟蘇曼搶奪;
不惜賠上自己的名聲,也要以卵擊石,異想天開自己能要跟蕭北聲魚死網破。
一旦新世界的大門被打開,自己沒有守住堅持和純真,貪念就會瘋長。
屋子裡很亂。
亂到,看不出來,慕初初今天才剛剛鬨過自殺。
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坐在輪椅上,眼神渾濁無光。
女人被安置在電視機前,身前架了一個小桌板,上麵放著一碗喂到一半的米飯。
米飯絆得很碎,已經看不清蔬菜原本的模樣,糜爛的蔬菜和米飯攪拌在一起,讓人看著沒有任何食欲。
慕初初鬨自殺,食物不像是慕初初準備的。
更像是剛剛離開的女鄰居幫忙準備的。
可能原本女鄰居正在給女人喂飯,喂到一半,蕭北聲上門,打斷了。
蘇曼繼續環顧。
發現屋裡隻有女性用品,看不到任何男士的物品。
這個家裡,應該隻有慕初初和這個五十多歲的女人一起生活居住。
蘇曼猜想,這個女人可能是慕初初的母親。
慕初初的父親呢?
也許父親已經不在了。
唯一的男丁,家裡的長子,慕初初的哥哥,坐了牢,隻剩下兩個女人相依為命。
蕭北聲和高勳兩個大男人站在狹窄的空間裡,把本就不寬敞的客廳,顯得更為逼仄,天花板仿佛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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