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孫勇身邊，一個女人挽著他的手臂，湊到他耳邊說了什麼，惹得孫勇嗬嗬直笑。
蘇曼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女人，洛顏。
她那頭黑長直，太有辨識度了。
果然怕什麼來什麼，今晚這一場，估計是場鴻門宴。
蘇曼硬著頭皮走上去，“孫先生。”
孫勇一開始裝作沒聽到，壓根沒理會蘇曼，洛顏瞥了蘇曼一眼，拍了拍孫勇的肩膀：“孫伯伯，蘇老師來了。”
“哦？來了，快請坐！”孫勇轉過頭，對著蘇曼皮笑肉不笑。
蘇曼深諳酒桌規矩，並沒有直接提節目的事，而是陪著孫勇周旋。
“蘇老師，雖說你是個文化人，但是你嬸嬸我也是聽說過的，沒想到你嬸嬸養出了個這麼正直單純的閨女兒。”孫勇字字都在嘲諷蘇曼。
“正直單純”在他們這類人的嘴裡，可不是什麼好詞。
蘇曼沒有反駁，孫勇一直灌她酒，她也照單全收。
洛顏的酒杯裡沒酒了，孫勇還會指使蘇曼給洛顏倒酒，“小蘇老師，這可是我的乾女兒，我跟她，可是比你嬸嬸和你還親！”
蘇曼點頭，應是。
洛顏那眼角看她，帶著譏誚。
蘇曼被灌的酒多了，就想跑廁所，她起身去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看到洛顏也來了。
洛顏正在抽煙，看蘇曼出來，把煙丟到了地上，用鞋子撚滅，動作嫻熟，蘇曼心裡冒出一個詞“流裡流氣”。
洛顏走過來，問：“你跟北聲在交往？”
“沒有，”蘇曼定定看著她，“他在追我。”
“擦。”洛顏好笑地罵了一聲，一個耳刮子就甩到了蘇曼臉上。
洛顏很瘦，骨感的手，硬邦邦、冷冰冰，打到蘇曼臉上，顴骨和眼角都有股麻木的疼。
“彆以為我不知道，一開始，是你先勾引的他。我警告你，今天我能把你弄到這裡來，明天我就有辦法，好好辦你。”洛顏惡狠狠道。
蘇曼冷冷地盯著洛顏。
有股沉著的冷靜，像是一隻伺機報複的動物。
洛顏說：“怎麼，想還手？你彆忘記，今天你是來求人的。還是你想找北聲幫你出氣？你當然可以找，我倒想看看，北聲是會選擇幫你，還是幫我。”
蘇曼收起了眼神裡的冷光，低垂下眉眼。
洛顏很滿意，但是她沒打算放過蘇曼，揚起手，
啪——
又一巴掌落在蘇曼臉上。
“北聲怎麼就看上了你這樣的廢物。你要是識相，就離他遠點，將來他還是要回到我的身邊的，在這之前，彆讓我看到你出現在他身邊，我看著礙眼。”
洛顏先離開了洗手間。
蘇曼再出來，妝容比之前更精致，粉雕玉琢。
但是隻要稍微留心觀察，就能發現，她臉頰有微微地浮腫，即便這樣，也難掩傾城之姿。
蘇曼回到座位上，洛顏在跟謝勇有說有笑，沒有人拿正眼看蘇曼。
蘇曼調整了一下表情，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繞到了謝勇麵前，“謝先生，今晚謝謝你，這杯我敬你。”
謝勇本來還想撂著蘇曼，但是看她膚白貌美大長腿，就這麼像個天仙一樣站在麵前，謝勇眼神控製不住往她身上瞟，這一瞟，就破功了。
“那就……喝一杯！”
一杯接一杯酒下肚，謝勇也覺得自己架子端夠了，開始說正事：“蘇老師，你是文化人，做事情都講公平公正，可是這個世界哪有那麼多公平？人家給錢，我們就給人辦事，我們首先得是商人，才能去搞文化藝術、搞建設，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您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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