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去扶蘇曼，卻被蘇曼輕輕避開了。
她像是看不見蕭北聲似的，目光越過他，去到了後麵的顧子恒身上：“顧子恒，可以了嗎，可以放過我了嗎？”
她的聲音發虛，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氣從胸腔裡擠出來似的。
顧子恒眼睛發紅，像是不甘心，但是又不敢不答應。
蕭北聲問她：“有沒有不舒服？”
蘇曼沒有跟他對視，目光落在虛空裡，“站不起來了。”
蕭北聲上去扶她，蘇曼是真的四肢都使不上勁，這麼瘦的人，這會兒也格外地沉，蕭北聲索性把她橫抱起來。
如果可以，蘇曼一點也不想靠近蕭北聲，也不想讓他碰自己，但是現在這個情況，她彆無他法。
蕭北聲把她帶回了他們的營地，大家看到蘇曼，都大驚失色。
“怎麼去個廁所，變成這樣了？”
“發生什麼事了？”
大家圍過來關心蘇曼，顧子恒跟過來，大家看到渾身失血的顧子恒，似乎明白了什麼。
蘇曼讓蕭北聲把她放到椅子上，蕭北聲照做了。
蘇曼捂著心口，忽然呼吸急促起來，無緣無故地，身上的衣服被汗打濕了。
蕭北聲看她狀態不對，忙問：“你怎麼了？”
他轉頭朝顧子恒吼：“她為什麼會這樣？”
顧子恒錯愕地搖頭：“我不知道……”
“她這個症狀，有點像驚恐發作。當患者對環境高度敏感，受到了過度驚嚇，就會引發過度通氣綜合征，導致呼吸性堿中毒，引起低血鉀、手腳發麻。”一個校友說。
蕭北聲學過一段時間的心理學，知道這個病症。
這個病症，幾分鐘後，病人可以自行緩解，但是嚴重的話，也可能會造成呼吸堿中毒。
如果處理不當、不及時，會有生命危險，最嚴重的會死亡。
“有沒有紙袋子？”蕭北聲問眾人。
有人找來了一個紙袋子，蕭北聲接過來，遞到蘇曼麵前，“用這個，套住口鼻呼吸。呼吸性堿中毒是因為呼出了太多二氧化碳，用紙袋子套住口鼻，能減少二氧化碳流失。如果症狀還不緩解，就得去醫院。”
蘇曼沒有接，“喬時晏……”
喬時晏聽到她叫自己，趕緊上前，“我在，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蘇曼問：“幫顧子恒約我，你有沒有份？”
“什麼？”喬時晏有些懵，覺得自己冤得要死，“我完全不知道這事兒！”
蘇曼鬆了一口氣，“能不能，麻煩你，帶我下山？我不想，繼續待在這兒了……”
喬時晏一愣，看了眼蕭北聲，蕭北聲眉頭緊鎖，目光沉冷。
喬時晏對蘇曼點點頭：“好。我帶你下山。”
他將蘇曼抱起來，帶她上了車。
顧子恒要跟過去，被蕭北聲一把拎住了後衣領，強硬地把他拽了回來，“你乾什麼？”
“我去看她。”
“你還嫌害她害的不夠？”
“我……”
蕭北聲看他頭上的傷，有些看不下去，顧子恒對上蘇曼，也沒討到便宜，蘇曼下手還真是狠，“你的傷怎麼樣？”
“沒有心裡的傷疼。”顧子恒失魂落魄的。
蕭北聲冷笑，“嗬，我看你傷得還是不夠重，暫時死不了。”
喬時晏發動了車，車子掉了個頭，駛上了下山的山道上，兩道車燈照亮山路，漸行漸遠。
與此同時，另一輛車是上了山。
車子來到營地旁，車門打開，下來的人竟然是洛顏。
蕭北聲見到洛顏，臉色一沉，轉身回到了營地。
洛顏一點不在意，落落大方地跟顧子恒打了個招呼，“子恒，你的傷怎麼回事？”
顧子恒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沒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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