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羅一李泌穿越到大唐!
羅一率軍從東亭走時已經馬上就要秋收,而回到柳城時已經即將進入初冬。
前後離家已經兩個月左右,對東亭十分掛念。
尤其是從去年秋天就開始侍弄那些新開的田地。
那麼多人辛苦忙了一年,也不知道到底能打多少糧食。
東亭城到了現在徹底完沒完工,通往都裡鎮的水泥路又鋪出去了多遠。
還有怕彆人不夠公平公正,執意去扶餘府主持給靺鞨人開獎的楊洪山,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勝任這個重擔。
期盼已久的新兵,也已經到東亭了,都是來自淮南的,不知道會不會像是老班頭他們那樣悍勇。
可躋身為安祿山心腹帶來的種種好處,又讓羅一暫時不想回東亭。
隻回來的這一路,安祿山就跟個提款機一樣,先是同意組建水軍。
隨後好似看破了羅一隻借不還的打算,不但留在玄菟的三、四團不用回範陽規建,隨軍出征的一、二團也同樣如此。
甚至還答應羅一,新兵到了後若是不滿意,可以與平盧和範陽的老兵置換。
而這些還不算完,安祿山會從河北立刻先期抽調五百左右的官吏去遼東,彌補各城人手不足的空缺。
如果一切運轉良好,或是東亭的界碑繼續向東挪動,明年還會陸續派人過去。
對於這一點,李尚客很是抵觸。
他認為這些官吏一是來自各地普通人家出身的讀書人。河北最大的不穩定因素,就是由這夥人構成的。
二是安祿山的用意太明顯了,天知道這些人中會有多少是他的眼線。
這些人一旦到了東亭,今後東亭就彆想再有一點秘密。
但是羅一與李尚客認為的恰恰相反。
正因為河北彙聚了太多想要尋求功名的各地讀書人,才需要往外放一個放。
而且經過一路的思考,羅一覺得就算這些人是安史之亂的推手之一,換位思考的話,他們其實並不算是有多大的錯。
根子其實還是錯在李隆基與朝堂上的那些人身上。
如果科舉製度沒有創造出來,那麼還好說些,可如今已經有了這項製度。
天下不知道多少普通人家苦讀出來的讀書人指望通過科舉來改變自己,甚至是家族的命運。
上邊的人把上升渠道堵的太死了,是連個手指縫都不給留。
吃了那麼多年的苦,學成後突然發現根本沒用處。
明明有真才實學,卻怎麼也抵不過那些世族與大戶人家出身的,即便是個不學無術的也不行。
至多能給這些大族出身的當個幕僚或是在人家手底下做個不入流的小吏。
累死累活做出了成績,受到獎賞得到升官的是人家。
回過頭這些不學無術的還說是他們不努力,就這還玩個屁。
鬱鬱不得誌之下,能不冒死到北地的邊鎮搏一搏?
而李林甫好死不死的,又將邊鎮武將的晉升道路也給堵死了。
還企圖用胡人擔任節度使來防止將領尾大不掉,並且用以壓製紮堆往邊鎮聚集的不得誌的寒門學子。
可以不想想,光想著玩平衡,卻不解決實際問題。這簡直就是作死,在給自個兒挖坑。
胡人就不是人了?胡人就沒野心?就隻甘心在邊鎮賣命當個節度使了?
當發現手下聚集了那麼多人才,又發現中央弱的一批,哪個能不心動。
這通操作簡直是先人為的製作出民族矛盾。經過碰撞與磨合後,起了化學反應,直接變為了階級矛盾。
而且最主要的一點是,這邊還有山東世族呢,最有名的就是五姓七望。
羅一最初沒想到這一塊,原本以為這些人本身就是既得利益者,他們不該摻和進來才對。
但仔細琢磨琢磨,他們參與進來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連公司員工都拉幫結派,何況是大唐的朝堂上了。有紛爭有打壓,再正常不過。
而且很明顯,目前是沒乾過老李嘴上所說的關中那波人,因為李隆基就是那夥人中的一員。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山東世族,尤其是五姓七望做的就是對的,甚至是覺得他們可憐。
恰恰相反,這夥人才是最可恨的。
已經身為既得利益者,卻不知道滿足,貪婪的想要更多。將安祿山與寒門子弟全都當做了棋子。
為了家族屹立不倒更是兩邊下注。不管哪邊贏了他們都是有功之臣。
胡人當前台,寒門學子當骨乾,世家大族戰後邊搖旗呐喊。
這三種力量湊到一起,嘖嘖,想想都尾巴根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