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羅一李泌穿越到大唐!
馬蹄扣地發出的聲音,在深夜裡顯得格外清脆。
尤其是馬速不快之下,如同敲響的鼓點,十分悅耳。
李尚客在廳堂裡嘴上說著嫌棄折騰,且不太習慣羅一猛然間的轉變,但實際上很快便徹底釋然。
拋開羅一讓人看不懂且總是感到心驚肉跳的行事手段,這種轉變其實是件好事。
畢竟一軍不傳二令,主將必須要有自己的主見且不能耳根子軟才行。
羅一在劍南用兩場大勝已經證明了他有本事能統領幾萬大軍,並且統兵之力極為強悍。
在遼東的這些人中已經無人能出其右,羅一天生就是帶兵的料子。
可以羅一質疑手握火炮會不會有其他心思。
統兵這一塊,有不解之處隻需問問便好,用不著過分的質疑。
想得通透,心情自然便好。
聽了如同鼓點的馬蹄聲,臉上更是掛上了濃濃的笑意。
王玄誌則是比李尚客還要高興,嘴裡已經哼哼上了曲子。
雖說在南山與羅一商議過出兵的事,但也隻是商議。
而如今二李認錯,又再一次按羅一的行事來。
意味著不但有保住遼東與營州的希望,更是有大把的軍功在向東亭招手。
真正開動起來,身為底層拚殺上來的武人,王玄誌哪裡能不高興。
李泌一直都掛著招牌式的風輕雲淡的表情,看不出高興或是不高興。
不過借著火把的火光時不時的看向羅一的目光中總是帶著絲戲謔之意,李泌應該也算是高興。
唯一不那麼開心的,聽著馬蹄聲不但不覺得悅耳,還感到有些煩躁的隻有羅一。
李泌在廳堂說的‘規矩立得不錯’這話,雖說談不上紮心,但心裡卻不是滋味。
他隻是不想再當個挨累的舔狗,同時也不想因為公事而影響了私下的情誼。
而李泌話裡的意思,很明顯是認為他在卸磨殺驢。
於公於私,今後都要公事公辦的架勢。
有心想要解釋,可這樣又回到了之前的樣子。
如果放任這樣下去,他與李泌隻會漸行漸遠。
麵對從未遇到過這種因政見分歧而產生的友誼危機的狀況。
一時間讓羅一想不出個好的解決辦法,心中愈發的煩悶。
“隻是一句話,就讓你如此煩擾不安?”見羅一連馬速放的更緩,落在後麵都沒有察覺,李泌勒馬靠了過去,笑吟吟道“你也不過如此。”
李泌的話讓羅一從煩悶瞬間變為了憤怒。
算命的這貨之前拿話擠兌人也就罷了,現在居然明目張膽的開始嘲諷起來,這貨明顯就是絕交的節奏。
羅一猛得抬頭打算開噴,但是看到李泌那張似笑非笑的臉雖然十分可惡,眼中的目光卻十分清澈,眉頭皺了皺道“你故意找茬到底是幾個意思。”
李泌捋了捋胡須,呲了呲牙,笑道“你猜。”
李泌這副欠揍的模樣,羅一更加篤定這貨是另有目的,眼睛微微眯了眯,故意寒聲道“現在可不是四年前在遼澤路上那會。
讓你一隻手,都能把你打趴下,再笑的這麼氣人,小心跟楊國忠一樣變成烏眼青。”
李泌絲毫不把羅一的威脅放在心上,抬頭看了看天上的銀月,感慨道“好快,一晃已經過去四年了。”
收回目光看向羅一,李泌微微頷首道“確實打不過你了。”
羅一目光斜了斜李泌,“懶得猜你是什麼心思。
再東扯西扯的不說,我就當你是故意找揍。”
“你可是智謀無雙的智將,讓外人看了你這樣暴躁與粗魯,會覺得名不副實。”
調侃了一句後,李泌雖然收了臉上的笑意,但目光中卻多出了一些欣慰與讚賞,“你連梟雄都算不上,或者說是你成不了梟雄。”
羅一眉頭緊皺的咀嚼了一下李泌話中的意思,猛得舉起馬鞭作勢要打,“你這樣覺得有意思?用這種殺人誅心的話來試探我?
虧我把你當兄長,你卻這麼不信我!”
李泌哈哈一笑,“許你故意裝病嚇人,就不許我故意氣你?用你的話說,天下可沒這樣的道理。”
羅一冷冷一笑,“特意大半夜的交代靈兒借道的事,好與你們一起回來,就是為了琢磨著怎麼不生嫌隙。
你這樣故意算計人,就不覺得愧疚?你還好意思笑的出來?”
“我為何要愧疚?我又為何不能笑?”
掂了掂手裡的馬鞭,李泌依舊笑吟吟的繼續道“我的義弟還是那個赤子,我心裡舒暢當然要笑。
而且不但要笑,回到東亭城更是還要痛飲一番。
至於你所說的算計,那隻是你認為的。
如你所說,謀劃能一步一步的趕到這,心思也同樣如此。”
晃了晃手裡的馬鞭,李泌目光閃動道“你若如梟雄般不要臉皮,我就會用這根馬鞭將你抽醒。
救了兄弟的性命,我又有何愧疚。”
羅一突然發現李泌這貨真不愧才子的名頭,這話全讓他說了。
而且居然特麼說的還很有道理,真應了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這話。
“你是不是把學識都用在詭辯這上了,話說的是真欠揍。
另外,原本你隻是方我,無意中給我挖坑往裡跳。
你現在這樣明目張膽的,你就真沒一點內疚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