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羅一李泌穿越到大唐!
海船回來的消息固然讓帳內的所有人都無比欣喜。
但互相間產生的嫌隙,卻無法在短時間內,甚至是再也無法彌補回來。
蜂擁跑到碼頭後,兩方的站位依舊如在大帳內一樣涇渭分明。
但氣氛已經不似之前那樣緊張,雖然相互隔開,卻時不時的還會交談幾句。
不過也僅限於此。
而且這種交談看起來也更像是為了遮掩之前的爭吵,兩邊都默契的不想讓羅一看出端倪。
當海船緩緩靠岸,從上邊下來的隻有楊洪山與小二郎。
所有人臉上的笑意立刻凝固,並且眉頭全都不知不覺間擰成了一個疙瘩。
“怎麼就你們兩個下來。”李尚客邊問邊將目光掃向船上,“使君與李先生可是還在船上?”
楊洪山見李尚客回來,並且各軍的主要將領也全都聚集在此,猜到一些是怎麼回事。
沒有再往深想,對李尚客笑了笑,張嘴就想要講述在海上發生了什麼,卻被小二郎一把給拉住。
“真是沾了兄長的光,這麼多將軍前來接船。”
對著李尚客嘻嘻一笑,小二郎走上前去繼續道“兄長與李先生原本打算去登州,後來遇到條儋羅商船。
聽船上的綱首與艄公說儋羅被新羅占了去,兄長就先拐去了那邊。”
隨後小二郎將臉色一垮,抓住李尚客的胳膊搖晃了幾下道“兄長怕耽擱我入王院當伴讀,非讓我先回來。
可伴讀沒什麼,聖人還想讓我與廣平郡王的四娘子結親。
我可是還想投軍建功立業呢,不想這麼早成親。”
說罷,小二郎又將目光看向陳杉,“陳大兄,你也得一起幫我想想辦法。”
小二郎已經十五,按正常讀書來算,該讀大學等四書五經。
而能讀四書五經已經算不得孩子,加之本就立事比較早。
再有羅一做事的耳濡目染,小二郎看得比楊洪山還要多,想的還要遠。
這些人全都過來接船可以理解。
畢竟飄了二十天出去,期間又不能以飛鴿傳書,誤解與著急是應有之義。
但李尚客與王玄誌涇渭分明的領人分站兩邊可就不對勁兒了。
小二郎沒少往南山跑,對遼東的秘密知道的不算少。
第一時間就猜到李尚客與王玄誌因為兄長杳無音訊起了爭執。
對於爭執的分歧所在,猜到無非就是遼東今後該怎麼辦,或者說是今後該聽誰的。
小二郎與兩邊的關係都不錯,都當做了長輩以及兄長來看待。
這樣的事情他說不上誰對誰錯,他誰也偏幫不得。
而且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他能管,他能勸的。
唯一能做的就是趕緊給兩邊吃一顆定心丸。
先言兄長沒事,讓兩邊迅速安穩下來。
再言明他入京為質,直接講明兄長對朝堂的態度,讓兩邊安穩下來的同時又能安心。
即便再有爭執,也隻是細枝末節上的意見不和。
“你們羅家真是祖墳冒青煙了,有你兄長還不夠,又多了你這樣一個小人精。”
入京為質這事沒人問,小二郎卻主動提起,李尚客怎麼能聽不出其中的意思。
雖然這個做法稍顯稚嫩,但對於十五歲的孩子來說,已經算得上驚豔。
而且最主要的是,剛一下船兩三眼間就能看出這麼多,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的。
安心下來後,十分感慨的誇讚了一句,李尚客抬手摸了摸小二郎的頭,“行了,定心丸已經給我們喂下了,說說你兄長又鬨了什麼幺蛾子出來。”
“這您可說錯了,兄長不是鬨幺蛾子,而是又為大唐立了功勳。”
轉身指了指飛梭海船後邊的幾十條船,小二郎嘿嘿笑道“儋羅始終心向我大唐,在兄長的幫助下擺脫了新羅的鉗製與壓迫,重新歸我大唐。
並且主動歸為遼東轄下,更是改名為鎮東島。
那些海船就是島上跟著一起回來的,原來的儋羅國王,更是派了子嗣過來。”
在場的人對於儋羅都很陌生,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地方在哪。
但能肯定的是,以羅一的行事手段,絕對不會如小二郎說的這般。
尤其是李尚客與王玄誌,兩人的眼角不停抽動,並且不知不覺間又相互對視了一眼。
“你是真不禁誇,學的跟你兄長一樣,說話不著調。”抬手在小二郎的後腦勺拍了一下,李尚客頭疼道“讓你入京做伴讀就對了,再這樣下去,又要多一個禍事精。”
王玄誌撇撇嘴,接口道“聽你學舌,怎麼聽怎麼覺得不靠譜。
用你兄長的話來說,你這番說辭不知道美化成了什麼樣。”
說罷,王玄誌不再理會小二郎,將目光看向楊洪山,“你來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洪山是有些刻板而不是傻。
況且這麼多年過去,怎麼能一點長進沒有。
雖然感覺小二郎與兩人說的有些雲裡霧裡。
但楊洪山了以肯定小二郎拉住他並且搶先說話必有深意。
聽了王玄誌的問話,楊洪山卡巴卡巴眼睛,從腰間的兜囊裡拿出一小摞的書信遞了過去,“二郎說的雖有誇大,但總體相差不大。
這是使君書寫的軍令,您與副使都看看吧。”
王玄誌接過書信走到李尚客近前,打開書信一起看了起來。
隨著一封封書信與調令看下去,兩人越看越驚愕。
“就一條船出去轉悠一圈,一個東西一百五十幾裡,南北寬七十多裡的大島就劃拉到手了?”李尚客看了看停靠在岸邊的海船,直抽涼氣道“就算有炮,也不能這樣容易吧。”
王玄誌抽出兩封信拍在李尚客的手裡,“你仔細看看這兩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