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羅一李泌穿越到大唐!
愣愣地盯著被自己踹翻的書案一陣,李亨渾身無力的跌坐在地上,並且有想要嚎啕大哭一場的衝動。
他感覺這幾十年的人生實在太淒苦了。
身為太子時,不但被父親的威壓所籠罩,更要時刻提防著李林甫與楊國忠。
可以說整日活的提心吊膽。
好不容易借著河北反叛脫離了父親的掌控,並且成功登上了寶位。
可結果卻比當太子時好不到哪去,甚至是更加糟糕。
叛軍遲遲不能打掉之下,好不容易捱到火藥方子入手而有了轉機,可緊接著就接連兩次收複長安失敗。
好不容易從回紇借了兵,西域各國聯軍也即將抵達,各種輜重更是齊備之下,叛軍居然又與遼東攪在了一起。
其間因為郭子儀與遼東眉來眼去,不但全軍上下士氣低落,更有無法彈壓的架勢。
剛剛將兒子廣平王李俶與李輔國任命為天下兵馬元帥和觀軍使,劍南突然又傳了噩耗過來。
他之所以有足夠的底氣與叛軍甚至是遼東開戰與對峙,就是因為大唐最富庶的地方還握在手裡。
江南或許他掌控的差些,但唇亡齒寒之下,那裡的財帛與米糧依舊會源源不斷的運送過來。
可劍南一失,江淮即便再如何富庶也將全無作用。
而沒有江淮的財帛支撐,不要說繼續平叛,就算苦守關內都無法做到。
除了財帛上帶來的危機,劍南這次之變,也真如先前擔憂的那樣,整體態勢呈北、東、南三麵被圍。
這才是最讓人發毛的,可以想見這個消息會讓多少膽怯之人生出異心。
如果沒有好的應對辦法,這個帝王將會直接成了亡國之君。
李亨越想心中越是苦澀與絕望。
他不知道上天為何要這樣為難他,並且一定要讓他走上絕路。
“陛下!越是危機之時,越不可出生頹意。”
不顧內侍阻攔,顏真卿邁步走進廳堂先是對李亨大喝了一句,隨後扶起書案猛得一拍道“劍南原本就不是平叛的根本,加之隻要堵住幾天棧道,更是無法對關中構成威脅。
現在陛下要做的不是自怨自憐,而是要立刻委派朝中大臣前往山南兩道。
隻要山南不失,江淮之地的財帛器物就能源源不斷的運送過來。
並且正可趁機全盤接手江南軍政事務。”
看到李亨神色恢複了些,顏真卿又一次用力拍了一下書案,“陛下,此時的局勢看似叛軍占了優勢,其實並非如此。
臣甚至認為若是處置得當,叛亂頃刻間就能夠平息掉。”
李亨剛剛緩過來些,覺得顏真卿說得也有道理,山南兩道雖然路難走了些,可總歸還是握在他的手中。
隻要死保山南兩道,局勢未必就不能逆轉回來。
但是顏真卿緊接著的說辭,則是讓李亨又陷入了驚愕之中。
直勾勾盯著顏真卿看了半晌,李亨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避免可是覺得臣在大放厥詞,或是故意說些引人側目的驚人之言?”
看到李亨雖然驚訝,但已經沒了之前的頹廢樣子,顏真卿拱拱手道“遼東的虎頭旗是叛軍自己掛上去的。
遼東認不認叛軍還是兩說。
而且遼東對朝堂到底有沒有反義,同樣還是在兩可之間。”
“兩可之間?”
低聲呢喃了一句,李亨目光複雜的看著顏真卿道“都到了這個份上,顏卿怎麼還如此天真。
遼東若是沒有那個心,會主動去克複河北?
叛軍會上下無一人反對全都投過去?
劍南更怎麼會先使手斷出兵隴右,隨後又緊隨叛軍之後徹底倒向遼東?
這一環環相扣的行事手段,除了他羅一,還有誰能使得出!”
說到這,李亨自嘲的笑了笑,“打來打去都是在給人家做嫁衣,我就是個可笑的天子。”
顏真卿先是抿了抿嘴,隨後搖頭道“陛下從來都是站在好處向下看,未曾從底下向上看過。
臣從河北退回時,特意從河南道繞行江淮,又從江淮入山南,再從山南走劍南而回。
所過之處的百姓對遼東都為敬仰,從來沒有將其奉為正朔的心思。
即便奇事頻發,局勢驟然來回長歎,陛下仍未失去民心。
此外,臣在固守河北時也與遼東聯絡過。
甚至到現在營州守將名義上還掛在河北招討使的治下。”
見李亨苦笑著想要開口,顏真卿歎了口氣,搶先繼續道“陛下還未懂我的意思,那便隻問陛下,遼東的主力大軍此時在何處。”
李亨被顏真卿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言辭弄的有些糊塗,不過還是下意識的回道“遼東根本分不出哪一軍是主力。
陰山一線的十萬兵馬已經去了回紇人那。
有五萬進入了河東。
鬆漠駐紮了五萬未動,倭國之處至少有一萬五千。
與靺鞨人開戰的至少也要有五萬。
駐守遼東的兵馬到底還有多少,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