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羅一李泌穿越到大唐!
即便是打算後期要溜,但先期畢竟是後邊一堆人逼著上位。
如果沒個正形,很有可能還是要受到反噬,總得有些新氣象才行。
以羅一個人的理解,一個新王朝的建立,需要三大要素。
首先要有足夠碾壓一切敵人組裝的武力。
其次利益的再分配要快速進行並且還要合理。
最後就是要有足夠的儲備人才,可以快速架起運轉全國的組織框架。
第一點對於遼東而言不是什麼難事。
第二點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難是因為有一部分利益階層來自半底層的豪強。
而動豪強就有可能引發百姓受到蠱惑,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
說簡單是與第三點有關聯。
如果儲備的行政人才足夠多,能夠與最底層的百姓進行有效的溝通,就不必擔心豪強的蠱惑。
但羅一難就難在第三點上。
遼東自己的基層官吏都不夠用,怎麼可能將攤子鋪設到全國。
可以說遼東已經不是底蘊不足的問題,而是乾脆就沒底蘊。
羅一要麼選擇全盤接受老李家遺留的中低層官吏,要麼選擇經過篩選另起爐灶。
而前者羅一是肯定不會選的,大唐如今能落到這樣的地步,就與大唐的選官與用人製度有極大的關係。
可選擇後者,進行全國方麵的篩選,又是一個極大的工程,而且也很不好操作。
羅一隻能對篩選進行簡化與取巧。
那就是啟用洛陽一係的官吏。
原因很簡單,洛陽是以河北起家。
而河北的官吏又與中原或是其他幾道不同。
有名有才乾的官吏大多都在邊境幾州磨礪過,功勳都是實打實乾出來的。
基層官吏更是九成出自普通人家的讀書人。
羅一老早就打算對這些官吏眼熱,一直在底下搞動作。
要麼直接拉來遼東,要麼進行引流而推遲河北叛亂或是乾脆無法發生叛亂。
雖然最終還是失敗了,但結合眼下的態勢來看,正好成全了他。
另外,他自己就是草根出身,天然就是這些普通人家出身的官吏要追隨的一麵大旗。
再經過大燕這麼一糟事,更需要抱緊他這條大粗腿。
而且他們都是新的既得利益者,對原有的利益階層同樣需要抱團打擊。
可以說洛陽一係的官吏天生就與他有緊密的關係,天生就是一條戰線上的戰友。
經過簡單的篩選,完全可以放心啟用。
不過隻啟用這些官吏也隻是將新朝的框架構築起來,遠遠稱不上新氣象。
隻有給底層百姓帶來足夠的獲益,才稱的上新氣象。
羅一有自知之明,在這個年月搞革命,最終的結果就會革了自己的命。
甚至是君主立憲製都沒得搞。
當年陳勝吳廣喊得那句話‘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威力太大。
但凡有野心的,誰會甘願自己的權力被製約。
既然在製度上沒得搞,那就在政策上搞一搞,給百姓帶來些實惠。
而政策上可以抄得作業實在不要太多。
羅一首先想到的就是攤丁入畝。
安史之亂後的兩稅法雖然將稅收簡化為戶稅與地稅兩種。
也很人性化的擴大征稅的對象,並且對資產多的人多征稅,資產少的人少征稅。
但人頭稅依舊還是存在的,依舊壓得底層百姓喘不過氣。
另外,對於土地兼並起到的效果也並不算太大。
至於後邊的青苗法,一條鞭法,雖然也都不錯,但還是趕不上攤丁入畝好。
可以說這個稅製是對普通百姓最為友好也是最為有利的。
而且王朝新老交替之時,也正是推行新法最好的時機。
越往後拖,受到官紳與大地主階層的阻礙就越大。
趁著遼東刀子鋒利,啟用的官員又大多是草根出身,必須儘快實施。
與洛陽的一眾官員進入河陽的縣衙院落,羅一命人先引燃了一些篝火讓眾人取暖,便笑吟吟的站在了眾人麵前。
“諸位先前能夠投身大燕,不提是對是錯,但可以肯定都是想有一番作為的。
尤其是很多人都是苦出身,為官為吏都是想為這天下百姓做些實事。”
稍稍頓了頓,羅一收了臉上的笑意,沉聲道“我與諸位同樣出身,都深知底層的疾苦。
而且能鬨到現在這個地步,也多是由各項規製的不合理所引起。”
目光環視了一周下意識將腰杆挺直了的一眾官員與將領,羅一繼續道“好的規製要繼承,糟粕的就要去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