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住愛麗絲擲來的靈泉水,銘修戲謔一笑,握著飲品,在愛麗絲怒瞪的眼瞳中,快捷地掠出了那座隱藏於凡塵的非職業偵探社。
囊中羞澀,銘修選擇了性價比高的列車,駛向未知的方向。手中玩弄著蘊含異界能量的靈泉水,其實他並沒有強烈的欲望去品嘗。它的確能夠潤喉,然而口感詭異,若可以選擇,最好避免觸及。
如何處置這個困擾成為問題,丟棄似乎不尊重,歸還似乎有障礙,因此他一直將其握在手中。恰好此刻,列車穿越過西宮硝子的學習之地,途經那與奈奈加昔日約定相聚的小橋。
稍作遲疑,考慮此時正值周六,西宮硝子應當不會現身,銘修於是選擇在附近的車站下車。他兩手輕拋手中的靈泉水,消磨寂寥的時光,走向了回憶中相遇的小橋。
不出意料,不狹不寬的橋麵上空無一人,唯獨微風輕拂,葉落翩躚。他低頭思量,不由得想道“果然,甚是乏味啊……說起來,附近似乎有個神秘的手語秘境……何不研習此道以解寂寞?”
抬眸,他望向兩側繁密的櫻花樹,枝葉雖繁密,卻未逢花季。想起近處的秘境內有教習手語之處,心頭湧現了念頭。然而他又立刻否認,思緒如波瀾“罷了罷了,不必再糾纏西宮硝子,現實中我們彼此陌生,又何必關心?”
銘修猛甩頭,仿佛企圖摒除雜念,堅決轉移視線,俯視清如明鏡的河流,盯著遊動的靈鯉,思索午餐是否該享用一道烤魚盛宴。
其實,回避西宮硝子隻是自我欺騙罷了。如若真能做到完全無視,此時他又怎麼會置身此處?終究還是在意,或許……在意至極。這份糾結猶如針刺,讓人心頭隱隱生痛。
不論其他,單就西宮硝子所承受的欺淩便令銘修感同身受。儘管沒及他童年的苦難,但他認為這二者不應對比,沒有任何理由可比擬。因為他忍受得住自己過往的經曆,他的承受力異於常人,傷痛並未令他敗北,儘管他並不想承受那份痛苦。
然而,若是奏或穹遭受此番境遇,銘修相信他必定無法容忍,他會毫不猶豫挺槍殺進欺淩妹妹的人家中,一槍解決問題。
嗯……每一名監護人都無法對親生孩子的受挫視而不見吧?怎能輕飄飄地說孩童不懂事,下次注意即可?
無論何故,銘修決非那種能包容對方因無知就欺侮自家家人的大度之人。要知道,正是由於幼年的欺淩,西宮硝子右耳已徹底失聰,如今僅需一支助聽器支撐。
經過銘修的查探,他覺得西宮硝子與母親西宮八重子太過慈善,當年僅為她更換了助聽器,並未索賠,就這樣讓硝子轉學去了彆的地方。其實那種程度的耳聾,已構成了刑法的侵犯,縱使少年法寬待,但也絕非調皮可以搪塞。
縱然少年犯無需死刑,最多不過是監禁,然而這等惡劣行徑足以令其接受長期監管。若是換做銘修,金錢賠款遠不能補償精神創傷,他不需要賠償,也不會采取報複手段,但他會讓施虐者體會牢獄滋味。
在沉思西宮硝子的境況時,因憂慮硝子,銘修的心情更為紛亂,無奈歎了口氣“一想到硝子,原本壓抑的情緒更沉重了。”
他完全不知道如何妥善應對硝子,也許……應該遠離一些吧?除此之外彆無他策,總不至於相認並自稱是哥哥吧?
話雖如此,麵對如此脆弱的西宮硝子,他難以放下掛心。正當思緒萬千之際……身後傳來了塑料袋摔落的聲響。
轉身一看,他恰好見到西宮硝子抬起手,像是打算拍拍他,喊他的樣子。以往總是掛著微笑的她,這一刻麵容卻充滿悲傷。視線低垂,他看見西宮硝子腳下失落的喂魚麵包。
即便相隔較遠,但她剛才的聲音沒有絲毫遮掩,硝子必然聽得到,也就意味著……
“……那個,難道你聽到我剛才說的了嗎?”
她默不作聲,拚命搖頭,棕色發絲在空中翻飛,竭力反駁銘修的話,勉強擠出一副生硬的笑顏。
她的反應,讓銘修不難推測其內心所受的折磨。簡單來說,這位善良的女孩就像天女目瑛一樣,不願自己受到傷害,便佯裝未聞。
西宮硝子心中難過,為何平常難以聽清楚,遠距離時得大聲說話的她,偏偏在此刻走近銘修,聽見那些令她傷心的話語。
儘管很傷心,昨日還顯得溫情無比的銘修,今時卻又與眾人一般嫌棄她……讓她倍感煩憂。
(就當如此吧,反正我本身就是個隻會給人添亂的人,如此想法才正常。)
少女強作歡顏,彎腰撿起麵包,同時緩緩往後退去。
“等一下!讓我解釋一下!”
在西宮硝子欲逃脫之時,銘修握住她的手腕。
“…放手…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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