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霍知知還是下意識將身體縮的瑟瑟發抖。
這是條件反射!
隻要彆人碰她,她就害怕。
其實被關了十年,她的精神有時候已經有些恍惚不清楚了,她以為自己剛剛聽到二哥哥聲音的時候是在做夢。
十年的黑暗,讓她躺在床上時常會生出各種得救的幻想來。
霍西洲抓著她手的時候,她一時間是條件反射一般的咬了上去。
搖著頭,又是憤怒又是不得已的求饒。
“不,不要!今夜不要碰我!薄北川川,求求你,今夜不要碰我!”
霍知知每天能期望什麼呢?
隻要薄北川每天夜裡不碰她,不折磨她,就已經是恩賜了。
看著咬著自己手的妹妹,霍西洲心如刀絞。
他讓霍知知看著他:“小妹,你怎麼了?你看清楚,我不是薄北川那個畜生,我是二哥啊!”
可是霍知知眼睛早就瞎了。
她什麼都看不到。
她看不到她的二哥。
她有些驚恐慌亂的摸著霍西洲,從他的胳膊,摸到他的胸膛,再摸到他的臉。
“不是薄北川,你確實不是薄北川!”
十年的折磨,薄北川就算化成灰,霍知知也能摸的出來。
可她仍然不敢相信麵前的這個男人是她的二哥。
霍西洲隻能哽咽的一遍又一遍的跟她重複。
“我是二哥,小妹,我真的是二哥啊,對不起,是二哥來晚了!”
“都是二哥不好,是二哥該死,竟然十年了都沒有發現我的小妹生活在地獄裡。”
“二哥來救你了,小妹,我們回家,跟二哥回家好不好?”
可是霍知知仍然蜷縮的瑟瑟發抖。
她不停的搖頭,抱著頭神情很是痛苦。
“不要騙我!薄北川,你是不是欺負我眼睛看不見,找人騙我!我不跑了,我已經不跑了,不要用這種騙我了!”
很明顯,霍知知陷入了某種痛苦的回憶中。
而霍西洲也終於抓到了關鍵字。
“小妹,你剛剛說什麼?你看不見了?你怎麼會看不見了?”
他不可置信在霍知知眼前晃了一下手。
可霍知知的盲眼空洞的睜著,毫無反應。
“瞎了?小妹,你的眼睛怎麼會瞎了?你明明十年前還好好的。”
霍西洲崩潰的不能接受。
一旁的霍赫臣更不能接受,他一把拉開霍西洲,眼睛猩紅的盯著自己的親妹妹看。
“知知……我是大哥知知,你能看到大哥嗎?”
此時房間隻開了一個昏暗的床頭燈。
霍赫臣發瘋一般的讓人把房間裡的全部燈打開:“開燈!把這房間吊燈的開關打開!”
隨後他哽咽的抱著霍知知問:“知知,你再看看大哥,你能看到嗎?”
霍知知呆滯空洞的搖了搖頭。
她看不到霍赫臣。
不過很快,她遲鈍的反應過來,似乎聽到了霍赫臣的聲音。
她滾燙的眼淚唰一下流了下來。
慌忙用手去摸索霍赫臣。
“大哥哥?真的是你嗎大哥哥?知知不會是在做夢吧?對,知知肯定是在做夢,知知又在做夢了。”
“不過,這個夢好美,知知不願意醒。”
“大哥哥,你在夢裡能多說幾句,接知知回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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