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麼可能!”糙麵劍鬼終於開始為鐘焉的實力而感到震驚,自己好歹是個高階法師,怎麼會被鐘焉壓製住,自己了解的情報說鐘焉還隻是個中階法師才對啊。
拘靈臂鎧上的那枚土黃色命魂石熒光大閃,鐘焉肩上的傷痕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凶煞的戾氣透體而出,鐘焉的背後好似要長出螣蛇的雙翼。
“跪下!”
一句嚴厲的命令壓得在場近千人雙腿發軟,就連艾什麗也感到呼吸局促。正對著鐘焉的糙麵劍鬼仍不服輸,插劍在地杵著身體,直至全身上下每個關節都發出了劈裡啪啦的爆鳴。
“鐘……鐘焉,極晝烈陽絕不會輸給強權!”
糙麵劍鬼撕心裂肺地大吼。
“我說跪下!”
鐘焉一聲虎嘯,半座城裡正在夢中酣睡的人全部驚醒。鋪天蓋地的壓迫感向四麵八方碾壓,茶樓撐不住壓力,轟然一聲倒塌。這是無差彆的威壓,阿喵團二百四十三人跪伏在地,隱藏在暗中的夜幕成員從屋簷墜落,糙麵劍鬼的部下半數人吐血倒地。艾什麗在即將丟失顏麵跪拜在地的上一秒,憑借著瞬間移動離開了這個可怕的力場。
身處壓力正中心的糙麵劍鬼隻覺得身上好似背了一座大山,倉啷一聲,劍刃頂不住壓力折成兩段,糙麵劍鬼倒在地上,僅有眼珠能微微上移,看到了鐘焉直愣愣的黑色瞳孔。
“紫……紫霧!”
唞!糙麵劍鬼化作了一片紫霧,還未來得及四散,又被迫瞬間凝合為肉體。
鐘焉舉著拘靈臂鎧向他緩緩走來。
“我……我和極晝烈陽從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係。”
糙麵劍鬼到了這個時刻,仍舊毫無懼意,拚命抽動著舌頭,吐出了一句“叛徒,我……詛咒……”
鐘焉抬起腳輕輕踩在他的脖子上,冷冷地俯視著他“我在無休止的奔波中掙紮過,或許你也曾如此,我渴望渡過平凡的一生,或許你也有過,極晝烈陽裡,如我一樣,大家都是不得世界容忍的異類。”
“詛咒……你……”
細微的聲響從糙麵劍鬼狹窄的聲道裡傳出,踏在他脖子上的腳緩緩發力。
“但我們的經曆又不一樣,我死過,你們呢,糙麵劍鬼,你死過嗎?”
“啊呃……”
“回答我,回答!”
骨骼碎裂的聲音成了最後的回答,糙麵劍鬼的身體爆開,留下一地血肉。
鐘焉冷冷地回過頭,看向那些自稱是極晝烈陽成員的家夥。
“還有你們,你們也敢說自己是極晝烈陽的成員?”
棱鏡在世時的話一字一句的交響在鐘焉耳邊,消失的幻覺再度襲來,眼前的每個人都變成了曾經遇到過的敵人。鐘焉緩步走向他們,就像是舞台劇上癡狂於表演的演員,四分五裂的地磚鋪成了獨屬於他的舞台。
“你們有過理想麼,你們懂棱鏡的理想是何物麼,你們這群烏合之眾,口口聲聲念誦著棱鏡的口號,他拚儘全力要實現一個為了你們所有人都能得到平等與尊嚴的世界,可他死了!那個時候,你們,你們這群所謂的理想者,你們在哪!”
千元劍從廢墟中飛出,充滿戾氣的風靈力伴隨著它呼嘯而去。
“你們連一兩個人都救不得,還想救天下人,天下人如果等著你們去救,天下人早死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