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念慈帝雲陌!
雲未央態度強硬,目光鎖定著曲蓮,儼然是今日不將此事調查清楚絕不善罷甘休,一旁的雲修傑等人眼中都閃過一抹詫異,沒想到平日裡懦弱少言的六妹妹竟然會有如此睿智強勢的一麵。
以往遇見了這種事,六妹妹幾乎都不太會說話,一切都交給他們處理,即便是問她意見,往往也是沒有,可如今她僅憑幾句話就發現了曲蓮的問題,字字珠璣,讓人辨無可辨。
“我……我……”曲蓮徹底慌了手腳,“我隻是待在院子裡聽見其他人談論的,當時的情況實在太混亂了,至於具體是誰,我已經忘了。”
“你忘了?”雲未央輕笑一聲,“那不如我將你送去官府好好想想?聽說京兆府尹斷案如神,想必定能查明真相。”
“奴婢什麼都沒做,憑什麼送我去府衙?”
“就憑本王。”帝雲寒冷聲道。
不需要任何解釋,僅僅一句話就夠了。
在場眾人都被帝雲寒的氣勢震懾,不愧是王爺,一開口底氣就不一樣,京兆府尹隻要知曉是王爺的意思,怕是連夜就得將這件事情給審個水落石出。
雲芷清臉色瞬間就變了,她怎麼也想不到寒王竟然會為了給雲未央撐腰做到如此地步,此事一出,人人懷疑的都該是雲未央,家裡人的反應都已經證明了這一點,唯獨寒王的反應在意料之外。
他甚至根本就沒有懷疑過她一瞬,明明前不久兩人還勢如水火,怎麼才這麼短短時間,忽然就徹底反轉了?
“來人!”
雲未央不過是喊了一聲,曲蓮就著急地爬到了雲芷清的麵前,“七姑娘,你要救我啊!奴婢都是按照你的吩咐辦事的,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此話一出,雲侯府的眾人皆是變了臉色。
“什麼?”
“怎麼可能是芷清?”
雲侯和雲陽煦等人都是一臉愕然,芷清在他們眼裡向來是溫柔懂事,從不惹麻煩,更是心地善良,平日裡連螞蟻都不忍心踩死,這樣的她怎麼可能會對祖母下手?
“你在胡說什麼?我何時吩咐過你暗害祖母?”
雲芷清連忙站了出來,神色充滿了驚恐,“爹,娘,女兒絕對沒有做過這種事,是她冤枉我的!”
“曲蓮,我與你之間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麼害我?”
雲芷清眼眶泛紅,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仿佛隨時都會暈過去。
雲未央在得知這個結果的時候,眼神陡然銳利起來,她就猜到此事與雲芷清脫不了關係!她未必是真的想害祖母,隻是想通過這件事將罪名栽贓到自己頭上,如此一來,背負上了人命,她這輩子都抬不起頭做人了。
如果她已經不是當初的雲未央了,那麼以侯府裡眾人的做派,她勢必會被定死這一條罪名,甚至雲侯一怒之下恐怕隻想清理門戶。
“七小姐,你怎麼能過河拆橋呢?”曲蓮一臉地難以置信,“奴婢所做的一切可都是為了你,明明之前是你說老夫人總是偏心六小姐,你心裡難受,奴婢這才會鋌而走險,為你做了這一切,你現在難道是要眼睜睜地看著奴婢死嗎?”
曲蓮顯然不敢相信平日裡溫柔地雲芷清會眼睜睜地讓她背黑鍋,見死不救,聲音裡也染上了憤怒,說話再也沒有絲毫顧忌。
“我與此事根本毫無關係,又何曾說過這樣的話?”雲芷清連忙辯解,無辜的模樣仿佛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會被人冠上這莫須有的罪名,“你到底為什麼要冤枉我?”
一旁的紀雅蘭見狀也忍不住出聲維護雲芷清,“這丫頭根本就是胡說八道,芷清的性子我們很清楚,根本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雲侯等人也覺得此事不可能會和雲芷清扯上關係,這其中定是出了什麼問題。
“為什麼?”雲未央忽的出聲,目光直視紀雅蘭。
“什麼?”紀雅蘭疑惑。
“為什麼說是我做的便理所當然,換做她就是不可能?”
雲未央眼底儘是嘲諷,自從重生以來,原主的記憶就已經徹底融入了她的腦海,她已經不完全是原本的鳳未央,而是宛若活了兩世一般,雲未央曾經所經曆的一切她都感同身受。
這麼多年來,她曾受過的每一份委屈,每一次的百口莫辯都讓她印象深刻,如今再瞧著如此雙標的一幕,心裡的厭惡就忍不住的翻湧出來,令人惡心。
紀雅蘭微愣,下意識就道“你和芷清自然是不一樣的。”
她理所當然的模樣落入雲未央眼裡更是顯得可笑,做人母親能偏心到這個程度,真是可笑。
“不知有何不一樣?”帝雲寒冷聲道,“之前沒有證據你們就認定是未央所為,如今已經有人證,你們卻不相信?”
他的視線一直落在雲未央身上,從她踏進這扇門開始就展現出了與眾不同的一麵,心思縝密,字字珠璣,僅憑幾句就能發現問題所在。
之前被那麼多人冤枉,她的神色都沒有太大的變化,直到這會兒,他注意到她的眼神除了諷刺之外還染著一絲落寞,想來任誰在家族被如此對待,心裡都會感到難受,她已經十分內斂,鮮少表露出來。
“芷清自小就心地善良,凡事從不逾矩,彆說是毒害至親之人了,就連平日裡下人遇到了困難她都會出手相助,至於未央……她一個搶了妹妹未婚夫的人,還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
紀雅蘭此刻說話也沒有顧忌,反正本就是人儘皆知的事,如果不是她膽大包天,這寒王妃之位不論如何也輪不到她,如今竟還好意思問她為什麼態度不同,芷清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本就該得到他們的疼愛才是,她根本就不該問出這種話來!
“照雲夫人的意思,此事絕不可能是雲芷清所為,是吧?”帝雲寒英俊的臉龐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
“自然。”紀雅蘭點頭。
一旁的雲侯並未說話,算是默認了紀雅蘭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