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戰一驚,生怕銀蟾有失,趕緊收了回來。
他發現陰兵隊列裡麵有一個懾人的眼神正在注視著他,凝目望去,除了一層厚厚的陰雲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到底還是道行太淺。
想到這兒,袁戰連忙又後退了幾步,退到院牆後麵。
但是,那懾人的眼神並沒有因此退卻,反而又向前逼近了一些。
袁戰心驚,趕忙從腰上拽下了葫蘆,葫蘆口向前,做了一個要拔塞子的動作。
對麵似乎響起一聲冷笑,飄飄忽忽的,聽不甚清楚。
馬麵咧著嘴對他嗤笑,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袁戰氣惱,心說以為我不敢呢,手上一拽,把塞子拔了下來,對準陰雲走來的方向,叫道“有本事你來啊。”
可惜啊,正中人家的下懷,一股龐然大力從天而降,正罩在袁戰的身上,壓的他無法動彈了。
然後葫蘆一陣顫抖,從裡麵噴出一團黑煙。
黑煙落地,從裡麵爬起一個人來。
正是牛頭。
牛頭起身,對著陰雲方向躬身行禮“多謝城隍救命!”
至此,袁戰才猛的一震,從禁錮中恢複自由。
嚇得他一個激靈,想起一個人來,不,確切的說是神明,轉身就想要走。
“等一等!”
身後響起一個嗡鳴的聲音。
袁戰站住,但沒敢回頭,也沒發問。
就聽那嗡嗡的聲音說道“請問仙友,仙鄉何地,來此何乾?”
仙友?城隍?
袁戰一怔,就道“京城,送葬。”
城隍道“既如此,還請仙友不要擾亂小神轄區。”
袁戰道“好。”
說完身後沒動靜了。
等了好一會兒,袁戰忍不住回頭瞧了一眼,發現大路上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了。
“走啦!?”
袁戰伸手抹抹額頭上的冷汗,發現啥也沒有,趕緊兩步並作一步走,朝村裡跑去。
回到客房,心裡還是惴惴的。
沒想到啊,竟然莫名其妙和城隍打了一架。
在曹村的時候,他還以為城隍廟隻是個擺設,並沒有所謂的城隍呢,結果馬上被打臉了。
看來此地不宜久留。
人家主人都已經正式發出警告了,再賴著不走,或者搞出點兒事兒來,那就成公開做對了。
好吧,明天就跟老曹家人交接一下,準備開路。
接下來也睡不著了,就忤在床上,修煉起來。
城隍的一句話倒是提醒了他。
仙友?
為什麼會這樣稱呼呢?
隻有一種可能,他和城隍是同一個檔次的,並且還略高於牛頭馬麵,你比如劉四這樣的,肯定不會叫仙友了。
那麼原因也許就出在他的修行上。
迄今為止,袁戰修行的法門,或者說功法,就是一個清涼普善心經,中間輔以數量可觀的陰蝕果,才有了現如今這八十年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