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有何發現啊?”
負責監督他們的執事太監,問。
袁戰頭也沒回,道“中毒而亡。”
太監道“廢話,灑家當然知道是中毒死的,我是問你怎麼中毒死的,中的什麼毒?”
袁戰回想走馬燈最後一個片段,道“毒嘛,是一種罕見的毒蜘蛛,咬上之後,毒液順著血液進入人體,見血封喉,所以就死了。至於怎麼中上的,當然是有人控製,否則這宮中哪來的毒蜘蛛。”
太監聞言從椅子上站起來,踱到他的身後,問“可有憑證?”
袁戰伸手把兩名宮人翻過去,扯開他們的後衣領,露出脖頸上一個穀粒大小的黑點兒,不仔細看的話,還以為是隻痦子。
然後從發髻上拔下銀蟾,用力往黑點一戳,入肉半寸,再拔出來時,尖端已經變成黑的了。
袁戰拿張牛皮紙把銀蟾上的毒液吸淨,再往另一名宮人脖上一戳,結果一樣。
太監張著嘴呆愣了半天,才道“能否找出下毒之人?”
袁戰道“能,但是很難。”
太監道“為何?”
袁戰看看捕快,示意他們跟他解釋,查找凶手的事情就跟他沒什麼事兒了。
兩名捕快其實很不樂意袁戰這麼講,這不給他們找麻煩嘛,但話已經說出來了,隻好耐心的跟太監解釋,什麼必須挨個排查,會牽扯到很多人,等等,反正能找出來的理由全都堆了出來。
太監的臉色也不大好看,聽完想了想,就讓他們在這裡等候,他得回去請示上邊,再做決定。
見太監出去,袁戰大咧咧的坐到旁邊一把凳子上,桌上放著兩盞茶,其中一盞太監喝過了,就拿過另一盞喝了起來。
捕快一個姓苗,一個姓江,一看他在那裡喝茶就有些來氣。
苗捕快就過來質問道“老袁,你剛才胡說八道些什麼呢,很明顯這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彆人扔都來不及,你倒好,還巴巴的給撿起來,這不是給我們找麻煩嗎?”
江捕快也是,埋怨他不懂事兒。
袁戰一笑,起來把他們兩個都給按到坐位上,這才說道“好不容易進一趟宮,哪能站站就走啊。聽說這宮裡的山珍海味、金銀珠寶多了去了,你們難道不想過過口福,得點兒實惠?”
見他們兩個還是拉著臉,就抓了把瓜子,一邊啪啪嗑著一邊安慰道“放心吧,你們剛才自己也說了,這種事情牽扯眾多,上麵不會輕易讓我們詳查的,但走走過場還是必須要有的,咱們就滿足他們這個心願,當在這兒玩上兩天,混吃混喝的,不挺好嗎?”
兩捕快想想好像也是,臉色終於稍微的緩和了一些,但看到周邊有宮女太監盯著,還是不能做到像袁戰那樣放開吃、放開喝,心裡始終惴惴的。
太監一去,半天沒回來,眼看快中午了,袁戰便對旁邊一個太監叫道“我說公公,這都到飯點兒了,不能讓我們就這麼餓著吧,給弄點兒吃的唄。”
太監斜了他一眼,沒理會。
袁戰就招呼兩捕快道“走了,走了,去禦膳房。”
捕快一愣,問“去禦膳房乾什麼?”
袁戰道“查案子去呀。你們想啊,這兩個宮人給太子下毒的飯菜,是不是從禦膳房出來的,所以,我們就得從禦膳房查起呀。正好也到飯點了,咱們去湊個熱鬨,說不定還能搞頓便宜的大餐吃。”
說著拉起他們就走。
捕快知道他說的沒錯,頂著查案這把尚方寶劍,彆說禦膳房了,無論宮裡哪個口上,都得小心伺候著,禦膳房的大師傅們生怕受牽連,還不可勁的巴結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