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歡言擰開了礦泉水瓶的蓋子,培訓公司樓下的自動販賣機裡隻有這一種礦泉水,口感粗劣,蓋子還特彆難擰。
林歡言仰頭喝了幾口,這是他從早上喝的第三瓶水,被汗水浸透,濕漉漉的劉海貼著他的臉頰。濕濕潤潤地撩著他的耳際,他抬手,不適地把劉海彆到了耳後。
手順勢再往上,並攏五指,抬手遮住了玻璃窗外射進來的刺眼的光線。
正是午後,太陽最烈的時候,雖然到了秋日,但培訓公司的舞蹈教室在公司的頂樓,二十二層的高度,每日的光線總是比低處更直接熱烈了些。
林歡言是不太喜歡太刺眼的陽光的,以前在家裡,白天的時候也總是拉著透光的紗簾,外出了,見了日光猛烈處,也總習慣找個背陰的地方躲一躲。
來了這裡,倒是把這些年都沒照的日頭,都給補了齊全。
林歡言挪了挪,挪到了床邊,日光照著一側的手臂,他習慣性的往手邊的空間看了看,這幾日他每日拍的照片,一張張整整齊齊地排列在那裡。
林歡言把礦泉水瓶湊到了嘴邊,心不在焉地慢慢喝著,看著舞蹈室內的其它人。
午休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大多數人都去吃東西休息了,隻剩幾個h國本地的練習生,和他和鄭祥瑞兩個外國人。
林歡言想著要不要拉上鄭祥瑞一起出去,去樓下買個飲料吃點東西什麼的。
在國內尊老愛幼是美德,到了h這裡直接變成長幼尊卑的傳統。
年長的能無端指著年幼的,話不投機,抬手就來兩下子,也是常有的事。
鄭祥瑞吃過幾次虧,現在看到本地的練習生,就一臉警惕的怒氣,一雙圓溜溜的眼,直勾勾地盯著,不服氣全都寫在臉上。
眼見得就是要吃虧,林歡言走了幾步,勾住了鄭祥瑞的肩頭,
“餓了,去吃點東西!”
“吃什麼吃,拉了好幾天肚子了,這裡的菜連我這種鈦合金的胃都扛不住,我們那火鍋店的小料區都比這裡菜豐富,我現在看到這裡的菜都反胃……”
鄭祥瑞抱怨,扭了下肩,不想走。
林歡言把身體大半的重量都壓過去,不由分說,拉著鄭祥瑞就走出了舞蹈教室。
電梯到了一樓,兩人走到了一樓大廳,林歡言收回了手。
“其實你剛剛不用拉我走!”
鄭祥瑞倒是不笨,明白林歡言的用意,緊擰著眉頭,心中著積攢了多天的怨氣,堵在心頭,實在壓不下去。
人在異鄉,語言不同,飲食不同,風土民情不同,開局本就有些艱難,再加上還要和這些四六不懂的本地練習生相處,就更加艱難了。
他確實有些後悔,本想著走走捷徑,沒想到這條捷徑是地獄副本。早知道還不如在國內慢慢混著困難副本,好歹心裡沒這麼煎熬。
鄭祥瑞從兜裡掏出錢,放入自動販賣機,見林歡言手上還拿著礦泉水,就買了兩瓶飲料。
從取料口拿出飲料,把其中一瓶遞給了林歡言。
林歡言接過,和鄭祥瑞並肩著,走出了培訓公司的大門,往附近的美食街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