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軟的酒氣和迅猛的藥力在體內糾纏,夏至昏昏沉沉不能醒,脖頸處有些癢,伸手想撓一撓,手卻被握住,不鬆不緊的力道,掙不脫。
“彆撓……”
耳畔還是溫柔的聲音。
夏至睜不開眼,身子往後靠了靠,溫熱踏實的安全感。
“可是真的很癢……”
夏至皺了皺眉,有些恍惚此刻是穀念安還是林歡言,拉了拉思緒,如同陷入一團棉絮裡,模糊成一片,扯不出什麼記憶。
“癢也不能撓,你喝多了,手上沒有輕重,會撓破的……”
溫柔的聲音又耐心哄勸。
夏至抽了抽被他握住的手,他手上的力道跟著重了重。完全被他製住。
夏至歎了一聲,正想開口再爭取一下,脖頸間一陣清涼,像是有一陣涼風,徐徐地吹著,舒適了許多。
夏至鬆了眉頭,又睡了過去……
神思再次清明的時候,天已大亮。
病床旁正在給夏至拔針頭的小護士,對著她和善一笑。
“你醒了!”
夏至的目光從小護士那張含笑的臉上劃過,快速在四周轉了轉。
病房?她怎麼會在這裡?
記憶一點點拉扯回去,她記得最後還說著醉話,讓林歡言一會兒叫醒他,她要給他煮早點。
抬了抬手腕,手腕上遍布的紅疹子已經退了大半,留著淡淡的紅痕。
她其實有些酒精過敏的,一喝多了就會起紅疹子,昨天大概是沒控製好量,又起疹子了。
林歡言大概是嚇到了,送她來的醫院。
但小離木的空間,他是怎麼出得去的?
香膏吧!當時配香膏的時候,不是用了小離木的葉子麼,小離木為此還瞪了她,她當時還哄來著!
有了離木的氣息,它的隨身空間,自然能來去自如。
昨天醉得厲害,還以為是穀念安,原來是歡言,抓住她的手,怕她撓破……
夏至緩緩地坐了起來,從兜裡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淩晨6點52分。
“送我來的那個男孩子呢?”
夏至把手機揣回兜裡,朝正在收空吊瓶的小護士淡淡的笑了笑。
“你說你男朋友嗎?”小護士回了笑。
“男朋友?”夏至被問住了,說的是林歡言嗎?
小護士看著夏至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些什麼,朝她有是頗有深意的一笑“懂!還沒答應,還在進行時。”
不是的,我們……
夏至本想解釋一下,但看著小護士那放著八卦精光的圓溜溜的眼睛,忽然想起了春天的葡萄,都是護士,都戴著口罩的時候,還真有幾分相似。真怕和葡萄小護士解釋一樣,越說越多。
她現在宿醉剛醒,不適合這麼勞心勞力的操作。原本大概也就是隻有一麵之緣的陌生人,索性就這麼糊裡糊塗的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