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整晚龍樓最火爆的環節——彩兒表演及其入幕競爭,都已結束了,方慕白果然不負其言,耗費八千貫贏得今夜入幕資格。
這相比上次他跟田虎的兒子田定相爭,少消費了可不是一點半點。
上一次,方慕白為能壓過田定,足足耗費了五萬貫才將之擊敗,才將那晚親近彩兒的資格給拿下來,而許平上次也趁機放了一筆高利貸,美滋滋小賺了一筆。
今晚,之所以方慕白能贏的那麼順,主要還是因為沒什麼人跟他搶,常客們都知道這家夥的脾性——隻要他來,就一定會拿下!而且不惜一切代價。
鄆王趙楷倒是本想參與的,和趙構也都帶來了充足的銀票,他們兩個平日得到趙佶恩賞極多,出來玩一次帶個幾萬貫銀票實屬平常。
但瞧著長公主那淒哀的神色,兩個人終於還是忍住了,尤其趙楷。
他們可不想在姑母如此不高興的時候去觸黴頭,姑母前腳剛說過要團結兄弟,說過江山社稷,這轉眼就花重金去狎妓算怎麼回事?何況狎的還是個很獨特的妓?
因此,一直到離開,趙楷表現的都格外的老實。
“許大人,您小心腳下,湖上露水多,小心木板潮濕、腳滑。”
現在許平正被艾老七引領著,還有另外三名黑衣持刀護衛,正行在通往另一座湖心小島的木橋上。
許平也是這會才發現,原來在這富麗堂皇的龍玉苑的背後,竟還另外填平有一座小島,正與龍玉苑所坐落的那主島相近。
一大一小兩島之間正以回環曲折的木橋相連,現在已隱隱可望的,是那座小島上有一座青磚黛瓦的合院。
“大姐頭便住在那裡麵麼?”許平好奇詢問,這合院在夜色下看來,雖古樸典雅,但著實孤單零落。
已是暮夏了,而且是在這深夜湖麵上,晚風襲來,許平微感涼意,已是緊了緊衣衫。
“是的,大人,其實我們大姐頭平素很少去前麵龍樓的,她一般就和一眾侍女獨居在這合院內。每日不定時召見我們,把具體工作安排下去後就不再管了,前麵的事基本都由我們來進行,大姐頭並不怎麼具體過問。”
艾老七在前麵提著燈籠小心照著路,回答道。
“而且我們大姐頭出玉湖的時候也少,一年到頭的話,她基本全年都是在這湖中島上度過的。”艾老七歎息一聲,又笑了一下補充這麼一句。
“那你們大姐頭還真懂得統禦之道,也是個乾大事的人。”許平聽後則讚美一句。
“哦?大人何以見得?”艾老七下意識問。
“很簡單呀,一個合格的領袖就應該抓大放小才是,她隻要把握大的方針方向就可以了,事必躬親、處處操心到位才是大忌。”許平又緊了緊衣衫說道。
同時心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也可以說是疑問。
“這大姐頭究竟是男的還是女的?要是女的,有這份領袖氣質和辦事的章法很不簡單呀?”
這話他沒好意思開口問,畢竟有點不禮貌。
“大姐頭若聽到大人您這樣讚她,肯定會很高興的。”艾老七很歡喜道。
能看得出來,被人稱讚他們大當家,他也與有榮焉。
“不過許大人您辦的是朝中大事,龍行天下,跟我們這種小門小戶的生意場又大不一樣啦!我們無法跟您相比。”艾老七又由衷稱讚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