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眾人聞聽異動,紛紛放眼望去,許平率先站了起來,畢竟剛才有人可是指名道姓在罵他呀!
張如晦首先不悅,放下手中酒樽便沉聲道“盧成。”
盧成,自然是此次擔任護送許平和太子一行的皇城卒首領。
“大人,卑職已經查問過了,是城內來送許大人的一群平頭百姓,為首的是倆老頭,還有一個好像是天馬幫的頭目。”
盧成幾乎在張如晦話音一落時,已氣喘籲籲跑過來,原來,他早已發現了異常,先去探問。
“天馬幫?那不是城內一個二流幫派嗎?專做販馬生意那種?”張如晦聞聽立即眉頭一皺,同時瞧了正站在亭凳上張望的許平幾眼,心道我這兄弟啥時候還結識了這樣不入流的人物?
這天馬幫據他的資料所知,基本盜馬和正經販馬生意四六開,所以這“不入流”的定位,那是絕對恰當的。
皇城司沒動他們隻是因為他們時不時偷盜一些遼國、西夏的軍馬,給對方無意中造成了騷擾,僅此而已。
“正是呀!大人,兄弟們當中有認識他們的,其他人也大都是一些城內小幫小派的首腦,不知道為啥一齊約好了來送許大人。”
盧成暗自抹了把汗回道。
太子還在亭外不遠處的車駕裡,那等人物他哪敢放進來呀?何況還是一群?
“莫不是有詐吧?哄他們走!”張如晦眉頭皺緊,也瞥了太子車駕一眼,立即道。
“是”
“等等!”
誰知,盧成應聲剛剛轉過身,許平已經一下子從亭凳上跳了下來,歡喜著道“哈哈!大哥不要著忙,那的確是來送兄弟我的,都是好人,為首的那倆老頭尤其不簡單,我去接他們過來。”
說著已經飛奔著往遠處人牆外跑去。
“啥玩意?‘都是好人’?”張如晦和盧成兩個聽的直接石化在當場。
你管盜馬的那些人叫‘都是好人’?
但許兄弟都那麼說了,張如晦當然不好駁他麵子,何況他也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剛才他沒問那倆領頭老頭的來曆,莫不都是很有來頭的大人物?可大人物怎麼會和盜馬賊混在一起?
可眼下也來不及多想,他立即向盧成使了個眼色,盧成何等機敏?一聲招呼,立即便有四五十皇城卒飛速往車駕群湧去了。
“快放我們進去!彆逼老夫動手,老夫一出手你們全都得躺下!彆逼我!”
“許平你個兔崽子!連老夫都敢攔,老夫進去了打不死你!”
許平已經在飛奔了,可奔行過程中,仍能聽出一個十分熟悉的蒼老聲音在人牆外罵的尤其狠。
“我靠!這特麼的!老子又不知道你要來,至於的嗎?”
許平耳中聽到旁人這樣肆無忌憚罵他,心裡當然也十分不爽,可心知來人是誰,也知那老頭向來脾氣火爆,真要打起來吧,自己也的確打不過他,所以也隻好暫時先忍下。
“嗬嗬嗬,哎呀呀”已經破開阻攔的人牆皇城卒,許平故作大度的笑眯眯招呼,清晰映入眼簾的,可不正是周侗、胡白牛這倆老頭,還有昔日從王宜年地牢中救出的天馬幫幫主馬振元?
跟隨在他們身後的,竟然浩浩蕩蕩還有五六十人!
人人手中要麼捧著大酒壇子,要麼就是綾羅珠寶之類。
尤其令人紮眼的,是人群之中,竟然還被一人手中牽著一匹通體雪白的白馬!
“咦?那是什麼馬?”真正的神駒,絕對是一眼入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