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辰趕緊鬆開了手。
他有些恍惚。
前世的記憶總是會莫名其妙的衝擊著他的神經。
說起來，有些喪良心。
但是一轉身看到李令月被車子撞飛的那一刻，他心中的震驚，不可置信，驚恐真的完全淹沒了難過。
他隻是覺得不可思議，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在搶救室外麵的時候，他更多的是擔心和害怕，當然，也有難過。
真正讓他覺得悲痛欲絕的，就是看到她那雙因為赤腳追自己而血淋淋的雙腳，以及白布掩蓋下的，已經毫無聲息的身體。
他仿佛到那個時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失去了她。
那天他哭的很傷心。
而他的崩潰哭泣，更多的是因為失去。
他甚至不覺得那時候哭，是因為愛。
第二次哭泣就是在麵對黃阿姨的時候。
甚至當時，方羽辰恨不得她抽自己。
但是，她沒有。
而那次哭泣，他覺得更多的是虧欠。
是對不起。
同樣他不覺得是因為愛。
第三次崩潰的哭泣，就是在他早上起床，發現身邊已經沒有了那個熟悉的身體，廚房裡也沒有了那個忙碌的身體……
他才突然意識到，自己早就離不開她了。
那個時候，他已經不去想什麼愛不愛的了，他就是知道，自己離不開她，自己真的離不開她了。
那階段是他過的最痛苦，最壓抑的時光。
煙癮很大。
他甚至每次回到小區，都要在樓下吸好幾根煙才敢上樓。
到了門口，他就蹲在樓梯口，抽煙，不敢進去。
因為，看著那熟悉的房門，他腦海裡就忍不住浮現出來以前的時候，每次他推開門，都可以聽到廚房裡，或者是客廳裡屬於李令月的聲音。
她會親切的喊自己老公。
幫自己拿拖鞋。
如果沒有到吃飯的時間，他坐在沙發上，她就會俏生生的跪在他旁邊的沙發上，給他捏肩膀。
“老公，累壞了吧，老婆給你按摩……”
……
他不敢回家，卻又不得不回家。
沒有什麼借故到外麵買醉，徹夜不歸。
因為他覺得，自己不回家，那就是對這份感情的褻瀆。
哪怕她已經不在了，自己也要回家。
回家，算是一種贖罪。
……
“你怎麼了方羽辰？”
李令月奇怪方羽辰突然的反應，小聲的問道。
方羽辰趕緊揉揉臉，將那些思緒拋開。
現在他的小月月還在的。
“沒事，就是想，現在真好。”
“有你在真好！”
這是他的心裡話。
李令月嘴角又揚了揚，但是卻表情古怪的說“方羽辰，你有沒有感覺你說話好……好……”
她一時間竟然想不起來一個很好的詞語來形容那種感覺。
“好油對不對？好肉麻對不對？”
他當然知道。
隻不過，他願意，他喜歡。
能夠跟自己心愛的女孩說出來這樣的話，他自己心裡很舒服。
“對！”
李令月認真的點點頭。
現在還沒有油膩這個詞，但是方羽辰說好油，李令月卻感覺這個詞用的很好。
挺恰當的。
可是，她好喜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