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靈兒咬著餐刀有點不敢去看哥哥的眼睛,自家哥哥從小就對這種細節把握得極為準確。
她聲音微弱,試探地說道
“姑姑剛才又來了……”
齊格飛與齊靈兒的姑媽,齊父的親姊妹。兄妹倆現存於世唯一擁有血緣關係的親屬。
這位從小與齊父一同長大,結婚和買房都接受了齊父不少接濟,對兄妹倆一直很和藹的好姑媽在齊父亡故後毫不猶豫地夥同她男人從年幼的倆兄妹手裡騙走了本屬於他們的保險金,以監護人的身份。
齊格飛時至今日依舊記得自己抱著妹妹跪在他們家門前,請求他們的好姑姑能看在父親的麵子上發發善心至少照顧一下年幼的靈兒。
結果不言而喻,齊格飛被他的好表哥打了一頓。
不過現在想來還好沒把靈兒送出去,不然這會兒自己的妹妹指不定被賣到哪個犄角旮旯去了。也有可能已經被他們那個大表哥給玷汙了。
齊靈兒看哥哥久久不語又開口勸說
“老哥,姑姑家裡隻剩她一個人了,好可憐的。她說隻要哥你能夠寫一封諒解信……”
“不可能。”齊格飛沒有聽完妹妹的言辭就開口打斷。
“你這就忘了他們是怎麼對我們的?老爹當年幫了他們那麼多,他們那棟房子有一半的錢是我們家出的,結果呢?說翻臉就翻臉,搶了錢還沒完連我們這棟房子都想拿走!”
齊格飛的聲音越來越高到最後幾乎是怒吼出聲。他已經很少會表現出這麼激烈的情緒了,但每每想到這些過往,積鬱的憤怒卻怎麼也壓製不住。
齊靈兒被這樣的哥哥嚇了一跳,小腦袋立刻就低了下去,本就微弱的勸說變得更加輕
“可是姑父已經被關進去了,堂哥也不在了。姑媽瘦了好多好多,再這麼下去她真的會一個人傷心死的。”
三年前,齊格飛的姑父被卷進一場詐騙案。案件公審時的八位嫌疑人裡不知道為什麼隻有姑父的相關人證物證非常詳儘確鑿,被判定為案件的主謀。
而在宣判前一日,法院又收到一份匿名的郵件。裡麵是關於嫌犯在三年前非法占有了一對兄妹亡故父母保險金的陳述和相關的證據。
經法院核實後當即決定數罪並罰,判處主謀歸還所有侵占財產,並賠償精神損失費以及有期徒刑三十年。
以姑媽家的家境狀況當然賠不起那麼多錢,變賣了房產才勉強湊夠給兄妹倆的賠償。至於詐騙案裡那些受害者的賠償金恐怕還到下輩子也還不完。
原本在家裡養尊處優不用上班的姑媽如今在附近的廉租房裡落腳,在齊格飛“不計前嫌”地幫助下,正在公司的電子廠裡起早貪黑地做著一名合格的好員工。
齊格飛重新拿起了刀叉開始切割披薩,他知道齊靈兒的意思。
自家妹妹實在是個天真善良的女孩兒,齊格飛並不討厭這種天真,相反他一直認為能夠原諒仇人的妹妹內心要遠比自己強大的多。
隻是,從古至今無論在哪個時代,善良的人都更容易被吃乾抹淨。而他齊格飛絕對不要做被吃的那一方。
他不會去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如果真的有人身陷絕境他不會吝嗇自己的援助。可如果這個人膽敢利用他的善良,那他一點也不介意讓對方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絕境。
“你姑父這是咎由自取,好吧,就算我放過他,那些被騙的受害者會放過他嗎?還有徐震鳴那個白癡,拿著咱們的錢跑去當癮君子結果被抓去了禁毒所。一家子都是自找的,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徐震鳴就是那位堂哥,比齊格飛大三歲,高中輟學後就一直在家裡啃老。
“可是……”
齊靈兒潔白的拳頭握得緊緊的,顯然還想替她那便宜姑父說兩句好話。
“靈兒,你知道為什麼我當時沒把姑媽一起送進監獄嗎?”
齊格飛的語氣突然低沉了下來。
啪!
餐刀將紙盒裡的披薩刺成對穿,他挑起那塊披薩在眼前晃了晃,眉宇間儘是陰冷的嘲笑。
“我就是想看著她哭。”
電視裡的動漫開始播放片尾曲,整個餐廳的溫度仿佛都低了下去。
齊靈兒眼神閃爍,小小地咽了一口唾沫沒有再繼續勸說。
哥哥從小就是個溫和儒雅的人,待人謙遜禮貌耐心,尤其是對自己幾乎是有求必應堪稱溺愛。
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哥哥偶爾會露出像現在這樣的表情,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陰狠,毒辣,無所不用其極。
齊靈兒發自內心的對這樣的哥哥感到恐懼。
“咳,不說這些了。哥哥最近要漲工資了,禮拜天我們去迪尼仕樂園好好玩玩吧。”
齊靈兒粉嫩的小耳朵一動,當即就抬起了腦袋。
“真的嗎真的嗎,我能帶上阿虎和阿豹一起嗎?”
陳虎陳豹俗稱虎豹兄弟,年紀輕輕就有將近一米八的大個,是妹妹在學校裡收的舔……小弟,她上下學的護送一直都是這倆兄弟負責的。
“行,都帶上吧,你的幾個小閨蜜也一起帶上吧。”
“耶~老哥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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