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前,羅蘭特港口。
海麵上停靠著收起帆布的貨船,古舊的船桅頂端落著隻歇息的白海鷗,碼頭上等待工作的工人們成群,零星能看到幾位背著槍支的衛兵從附近巡邏路過。
“嘿!慢點慢點!慢慢的來!輕拿輕放!”
“這一批貨總共是一百桶朗姆酒,做下記錄,讓兄弟們開始搬吧。”
“好嘞,夥計們開工!”
十幾名肩上掛著白毛巾的赤膊漢子應聲上前,兩人一組一前一後,有條不紊的將裝滿美酒的桶子搬上貨船。
明媚的海風吹拂而過,將朗姆酒的香氣、水手的歌聲、工人們的吆喝帶往整個港口。
這是奧蕾莉亞再熟悉不過的畫麵,也是她最喜歡的畫麵。
很多年前,奧蕾莉亞就是在這裡賺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踏上了爭奪爵位的第一步。
所以每當心情煩躁的時候,慌慌不安的時候,難以抉擇的時候,她都會來這家正對貨運碼頭的酒館裡坐下,倒上一杯朗姆酒,望著港口的人來人往,一坐就是一天。
“老板娘,再來一杯!”
和過去的不同的點在於,以前她是這裡的客人,坐的時間長了那位潑辣的體型比酒桶還粗的老板娘就會來趕人。而現在無論她坐多久,都不會有人來趕她走。
“傑克,去給客人再倒一杯。”奧蕾莉亞隨口吩咐道。
但可能是去上廁所,也可能又到哪個角落抽卷煙摸魚了,那個新雇來的服務生遲遲沒有回應。
還說什麼攢了錢就買艘大船去無儘海做海盜將軍,就這種工作態度怕是做水手都不會有人要他。
奧蕾莉亞在心中記下這筆賬,便端起裝滿酒水的木桶杯,扭著腰肢送到那名水手桌上。
“來,您的酒~”
“誒嘿嘿,老板娘真是太客氣了,怎麼還親自來送。”
紅鼻子水手嬉笑著,一手接過酒杯,另一隻手便悄悄繞到奧蕾莉亞身後,朝她那豐腴的臀部抓去。
奧蕾莉亞隻是輕微一個側身,不僅避開了對方的鹹豬手,順便還收起了桌上喝光的酒杯。
“那請慢用~”
說完,便再次扭著溫潤的腰肢走回吧台。
那曼妙的背影與輕輕顫動的臀肉看得酒館內一眾水手直咽口水。
“嘖嘖嘖,真是太燒了!”
“哎,我聽說奧菈是寡婦呢。”
“是不是寡婦和你又有什麼關係?人家的後台可硬著呢,收起你那些小心思!”
“可那不都是傳聞嘛。”
“噢?那你是想去挑戰這個傳聞嗎?蒂奇船長知道吧,黑胡子,無儘海有名的大海盜,追求奧菈老板娘無果,想用強的。現在他的複仇女王號成了迦羅威商會的貨輪。”
“行了行了,我就是隨便說說,你怎麼還較真了!”
“這酒館地段好,老娘娘漂亮,服務又周到,隻可惜……”
紅鼻子水手灌了一口酒露出不痛快的表情“這酒真是不夠滋味。”
“知足吧你,老板娘那麼漂亮,要是酒還好喝這地方還輪得到我們這些窮鬼坐?”
酒館內種種不加掩飾的議論聲自然都傳進了奧蕾莉亞的耳中,點著美人痣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理所當然,這裡的人都不知道她的身份。
畢竟一旦讓人們知道堂堂摩恩東境護國大公,迦羅威商會會長,奧蕾莉亞·迦羅威在這種地方開了一間酒館,用不了多久,這裡的客人就會從熱情單純的水手工人,變成一群心懷鬼胎的行商坐賈。
那種人工作的時候就已經夠多了,沒道理休息的時候還要應付他們。
奧蕾莉亞很滿意這間酒館現在的運營模式,生意不溫不火,客人不多不少,能在保持不虧本的前提下,享受這裡的氛圍。
為了達成這個目的,她特地往朗姆酒裡嗆了水,而且賣的賊貴。
可如果隻是這樣,那酒館怕是沒個把月就會倒閉,所以便要有其他的賣點。
比如一個溫香豔玉、極具風韻的寡婦老板娘,想必能撩撥起常在海上漂泊的水手們的幻想。
做生意嘛,都是要噱頭的。這是一名合格商人的必修課。
她聽說那個摩恩公行近來開始發售一種特殊的酒水,是以美麗少女的腳掌踩踏果肉發酵釀成的,銷路堪稱火爆,近乎有市無價。
坦白的說,奧蕾莉亞真心覺得想出這種營銷方法的人是個鬼才。
用腳趾頭猜都知道踩果肉的肯定是和眼前這些水手一樣的糙漢子,可隻要在酒瓶上貼上少女的畫像和名字那一切就不同了。
或許自己也可以如法炮製,用同樣的方式釀酒,裝瓶後貼上自己的照片,再拿去賣?
是的,在奧蕾莉亞眼裡,這世界上沒什麼是不能交易的,隻要能換來足夠多的利潤,任何東西都可以是商品。
可以是杯中的朗姆酒,可以是自己的姿色,條件允許的情況下,甚至可以是整個迦羅威公爵領。
奧蕾莉亞自認平生做過兩個再明智不過的選擇,其一是選擇了一個老富商做丈夫,他的家產幫助自己從叔父手中奪下了爵位繼承權,最重要的是他沒幾年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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